了成親年紀,她心頭也有一分願嫁;聽聞江白圭克妻時,她心頭已有五分願嫁;今日見江白圭在長相行事都不惹人厭,她便有九分願嫁。能有九分,是她這世對婚姻的最高要求,餘下一分,才是最為重要的,就是看江白圭是否願意娶她,願娶,她才能嫁。
果子不滿,嘟嘴道:“還行這話怎講?”
梔子捻了一塊綠豆糕丟在口中,理所當然的含糊其辭,支支吾吾半天不吐一個清楚詞出來。
果子先前那句話已是鼓足勇氣問的,聽姐姐不肯說,她也就不好意思再追著問,只是見姐姐臉上神色尚好,心想這江少爺定然是能入得她眼。這樣一想,她又在心頭替姐姐高興。
兩人在房中說了幾句閒話,梔子出門喚來小沙彌,問明白去寺中的路,便讓他與江白圭主僕說一聲,與果子先走了。
其實她與小沙彌說話時,江白圭在另一邊的廂房中隱約聽聞,待兩人經過壩子,他聽見腳步聲,將糊著白紙的窗扇推開一條縫,向外張望了好一時才收回眼,拿起手邊的策論看起來。
一旁侍候筆墨的端硯瞧他看了半晌書,卻一頁未翻,心中認定他在想方才的情景,便抿嘴笑起來,道:“少爺,要不要去寺中走走?想來蘭家大娘子還未走遠,我們說不定還能碰上。”
江白圭使手中的書敲了端硯一記,斥道:“叫你渾說!”端硯立馬止住笑,端端的立在一旁,江白圭復又皺眉道:“她怎麼就不懼怕呢?其他女子,哪個聽說我克妻,不都是躲的遠遠的?”
端硯聽他又說起克妻,正色道:“李家小姐患有心疾,自落地起就沒斷過藥,她本身就是個沒福的,與少爺有何干系?而那方家小姐是跳井自盡的,更與少爺無關。再說了,兩家都方才透露於少爺有意,老爺夫人又不曾使媒婆上門。兩家小姐沒了,就是再攀扯,也扯不到少爺身上來!這都是別有用心之人訛傳的,少爺千萬當不得真。”
江白圭瞧他這般維護自己,不由得笑了,道:“我並未當真。”
端硯心道,不當真那日還使我上門打聽蘭家大娘子可好?但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只低頭去整理案上攤開的書。
梔子在雲青寺與菩薩上過香,又去飯堂吃齋飯,估摸著時辰差不多,方才與果子下得山門等胡仲倫來接,等了不過一時,胡仲倫便駕著牛車前來。走到十里村,她沒有立時回家,而是去了魚塘子,她立在塘邊看水中魚兒,年前第一次下塘的魚兒到這時已經全數長到兩斤多,昨日還打算等端午與後一批大一點子的一起賣,今日再看,塘中時不時有魚兒往水面上蹦,心中擔心是天氣轉熱,而塘小魚多的緣故,便想這幾日撈出來賣掉一些。
待胡仲倫還秦家的牛車歸來,她便與胡仲倫商量,胡仲倫正有此意,議定明日撈蘭家的魚,後日撈胡仲倫家的。
聽得又有銀錢入賬,果子自是高興的,回到家中就與吳氏說,吳氏也高興,命二丫去塘子裡撈一條魚回來加菜。
梔子走了一日,心頭到底不放心,尋了個機會問二丫:“周嬸子今日可曾來過?”
二丫笑道:“瞧見大娘子出門,自是要來的。可巧了,夫人嫌院中風冷,今日便沒有在院中做針線,奴婢遠遠瞧見她走到路口,只借口說今日主子都不在家中,將她攔住。”
梔子誇了二丫兩句,想著如今有她自己與二丫輪番在家中守著,想要周嬸子不得近孃親的身,倒也不是從前那般難。
這一次只賣了三百尾魚,又是不年不節,價錢也不如上一次好,只得了十五兩銀子,梔子算了一下,除去買二丫時花費的銀子,再加上這幾月做香囊錢袋所得,家中共有三十五兩銀子,她便盤算著再買四畝河灘地挖魚塘。
哪知里正娘子瞧見她養魚眼熱,還沒等她出手,在她撈魚的第二日就將適合養魚的河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