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跟在丁縣令身邊多年,聞言立時就知他已經打好如意算盤,拱手道:“那小的就恭祝大人心想事成。”
丁縣令似乎已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堆在跟錢,撫掌笑的格外暢快。
卻說江老爺在石家領了翠香翠雲兩個來家,不直接回賞梅居,而是問明老太爺不在,方領著兩個丫頭直接去了賞梅居見老夫人。老夫人看兒子身上的傷還未好利索,就又領了兩個如花一般的丫頭來家,氣的差點背過氣去,灌下一盞茶,好不容易才扶著椅背坐穩。
但想到老太爺歸家後定要大鬧,只恨得將手邊的茶盞順手就朝兒子丟過去,“記吃不記打的東西!”
論起捱打,江老爺經驗豐富,見茶蓋飛來,輕輕抽身便避過,笑道:“我這也是為孃親著想,孃親身邊沒有清影,到底不方便,如今有這兩個在我身邊,我立馬就可以將清影與孃親送回來。”
老夫人恨兒子這般涼薄,完全不將女子當回事,罵過一陣,道:“清影被你拉到床上睡過,你再送回來,她哪還能有心思當差?你若真孝順,就在這兩個丫頭中留一個與我。”
方才母子兩個的話聽在翠香翠雲耳中,翠香還罷了,翠雲心思活絡,知江老爺是毫無良心之人,跟著他定然沒有出路,還不如跟在老夫人身邊保個乾淨身子將來好嫁人,待老夫人話音一落,就跪在老夫人跟前,道:“奴稗願意服侍老夫人。”
江老爺心中如何捨得這翠雲這唇紅齒白、掐一把都能出水的丫頭,但抬眼看老孃在氣頭上,心想若是此時不順著她,一會老父親回家,沒有她打掩護,卻是極難混過去,倒不如先應下,逮個時間再將翠玉拉到床上去就是了,於是笑著應承下。
老夫人見兒子順著她,氣消了幾分,揮手讓他出去。待廳中只剩她與翠雲兩個,她才細細看起翠雲來,看過一陣,心中一動,使雲嫂子去喚桅子來。
江白圭不敢再將筆墨擺在擱架上,尋出箱籠就要一一收起,他哪是會做事的人?倒越收拾越亂。只得喚桅子來幫忙,桅子看他竟要將得意的筆墨收起,知必有緣故,追問兩次江白圭也不作答,便猜到與江老爺有關,遂閉口不再提。
雲嫂子來時,她正在書房,聽得老夫人叫她,她暗付老夫人等閒不搭理她,這時叫她去定然沒有好事,回房重新系了一條紗裙,妝扮的無可挑剔,才隨雲嫂子去頤養居。
老夫人等了桅子許久才見她款款而來,心頭不悅,但想到一會要說的話,忍下怒氣,破天荒和顏悅色的招呼梔子坐。桅子詫異不已,禮數齊全,才在一張椅子上坐了,道:“孫媳在房中幫相公收拾筆墨,所以來得晚了,還請老夫人莫怪。”
老夫人笑道:“倒不曾想你這般辛苦,正好,今兒你家老爺買了兩個丫頭來家,你領一個去。多一個人在白圭身邊服侍,你自然就輕鬆了。”
桅子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自己嫁來才兩月,老夫人就著急往孫子房中塞人!她伸手在袖中掐了自個一把,方才忍住未立時起身暴走,只裝糊塗,道:“謝過老夫人好意,只是孫媳房中並不缺人使。再說,老夫人夫人身邊只一人服侍,孫媳身邊若多出一人,卻也不合規矩。”
老夫人面上的笑容僵住,哼了一聲道:“從前二丫在,你怎不講規矩。”
桅子道:“不瞞老夫人,孫媳正是覺的不合規矩,方才放了二丫去呢。”
老夫人被堵得說不出話,斥道:“這樣說來,你卻是不領情了?”
桅子臉上再擠不出笑來,道:“孫媳聽夫人講,廚房短人使,老夫人不如將她派到廚房去罷。遭了,孫媳才記起灶上還做著菜,只怕快糊了!老夫人恕罪,孫媳須得先走。”說罷,起身行了一禮,不與老夫人開口機會,一陣風似的旋出門去。
老夫人氣的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瞪著翠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