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知道才低下身子,卻見小蛇身上白光一閃,再看時哪裡還有小蛇的樣子,分明就是個少年。
那少年倒臥在地上,蜷縮著身子看不到面容,李慕澤不敢置信的呆了一下,漸漸地傳來少年均勻的呼吸聲,明顯是醉倒睡了過去。
李慕澤畢竟見多識廣,在震驚過後便回覆了常態,他屏息蹲下,小心翼翼的將少年翻了個身子半抱在懷裡,赫然發現居然就是醉月樓裡那個從不給自己好臉色卻很討自己歡喜的小二凌睿。
他心裡半是欣喜,半是憂傷。以前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難怪在醉月樓裡凌睿從不曾給自己好臉色,想必是以前自己盡是欺負他,又挑撥他和硯亭的關係,方才如此。第一天見到凌睿,跟他一起的那個「表哥」想必是易了容的硯亭,難怪那天自己說硯亭被軟禁,凌睿頓時臉色難看心不在焉。
李慕澤心內泛苦,自己這一兩個月來百般討好,卻原不曾走進這少年心裡半步。
凌睿酒品很好,喝醉了鬧了那麼一會兒就乖乖的睡過去。李慕澤抱著他,懷裡的少年安靜的睡著,往日從來對自己沒半分笑容的清秀可愛的臉現在顯得無比的乖巧,白皙的臉頰上因為醉意而泛著紅暈,好像開了兩朵桃花,李慕澤看著看著,竟然覺得自己也有點醉了。就這麼抱著安然熟睡的他,李慕澤有種自己擁有了這個美好的少年的感覺。
感受到凌睿的氣息,李慕澤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將唇貼在凌睿柔軟的唇上。
身下的人沒有響應,李慕澤只是單純的貼著,卻覺得無比銷魂,不禁輕輕用舌頭撬開凌睿的唇,潛進去勾凌睿的舌。
正心醉神迷之際,門忽然被開啟,緊接著一聲滿含警告的咳嗽響起,李慕澤驚得立刻放開凌睿。
只見陸硯亭站在門口,俊臉上沒有一絲情緒,一雙丹鳳眼裡卻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李慕澤心下竟被他看得有點心虛。
陸硯亭見狀只嘆了口氣,上前將凌睿從李慕澤懷裡抱出來,道:「睿兒方才勞煩太子了。」說完,竟是將李慕澤丟在書房內,徑自將凌睿抱回房間。
陸硯亭將凌睿放在床上,見他被人佔了便宜還一無所知,陸硯亭面上毫無表情心裡卻不知有多慍怒。他低下頭和凌睿接了個深吻方才幫他掖好被子。
「唔,還要酒……」凌睿一把捉住陸硯亭的衣襬夢囈。
陸硯亭無奈的拍了拍他,將他的手塞回被子裡,「小酒鬼,以後都不許你喝酒。」
等凌睿醒來後,天已經黑透了。他覺得頭有些暈,身上一抽一抽的痛──從桌子上摔下來摔的,他剛坐起身來,陸硯亭就推門而入了。
凌睿扶著額頭,打了個呵欠:「那無賴呢?」
陸硯亭將裝著熱騰騰的飯菜的托盤放在桌子上,「早走了,這兒又不是他的東宮,還能住這兒不成啊。」
凌睿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聽到陸硯亭這麼溫文的人說這種帶著些許諷刺意味的話。
「快過來吃飯,都餓一整天了。」
「哦。」凌睿搔搔睡得亂蓬蓬的頭髮,穿了外衫過去。桌子上點著燭火,一豆火光搖曳,放在現代那就該是燭光晚餐了,可惜凌睿覺得陸硯亭的眼光好銳利,看得他如坐針氈如芒在背,根本就食不知味。
吃了一會兒,實在冒了冷汗,只好放下筷子道:「那什麼……如果你有話就直說好了,你老人家這麼看著我,我哪裡吃得下啊。」
陸硯亭無奈,將上午的事情大略的說了一下,凌睿聽聞,更加吃不下了。
他暈眩了一下,「不會吧,他知道了?」
凌睿煩惱的拽著已經很亂的頭髮,苦惱起來:「酒!都是酒累事!」
陸硯亭看他「自殘」的行為,倒心下不捨,反過來安慰他:「下次不要再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