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燥耳,執著!
“你說話啊,你這個混蛋,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菲姐氣憤地抓起了話筒,叫了起來。
“……”沒有聲音
“你說話呀,混蛋!”
“我不是人,我是鬼!”
“有什麼事就說!”
“我是鬼,我不是人!”
“你是人就說人話,告訴我出什麼事了;是鬼就別來騷擾我!”
“我不是人,我是鬼!”那聲音低沉、無奈、陰森、虛弱……
這個電話遲續打了兩個小時也沒有什麼結果。
菲姐失魂落魄,面色蒼白,目光呆滯!
看到菲姐魂魄已散,虛弱無助的樣子,純靜憐從心起,她走過去扶著那具不住顫抖的身子,說道:“別理它,菲姐,我們回宿舍休息去。”
夜闌人靜,人們帶著一天的辛勞已酣然人夢。只有一個人,像遊魂一樣走出了宿舍,在外面捲縮著瑟瑟發抖身子。
室外夜空如晝,工地上的碘鎢燈燦然地亮著。小謝巡視到上面,發現一側的模板上坐著一個人,身著一件單薄的睡衣,雙手環抱在胸前,在夜深冰涼的海風裡打著冷顫!
“菲姐?你怎麼坐在這裡?”
小謝大吃一驚,忙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菲姐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彷彿失去了知覺,只有一串一串的淚水在不停地滾落。
“菲姐,出什麼事了?我可以幫你嗎?”
還是沒有反應。小謝不知怎麼辦了。他怎麼能瞭解菲姐內心的隱痛,又怎麼去安慰那顆被遺忘在愛情角落裡的看似強悍實則無助的悽苦的靈魂?!
兩年前,她隨湯應龍來到這塊充滿誘惑的土地時,她是自信和快樂的。湯應龍是總經理,是她的驕傲和依靠——她是他的情婦,這已是公開的秘密。儘管有過被丈夫遺棄的恥辱,但湯應龍的垂愛和風度彌補了她的失落和遺憾。
可來到這塊五光十色的土地不到半年,公司的業務剛有起色,湯應龍追逐的目光就轉移了。酒紅燈綠,醉生夢死,還公然將外面的女人帶回公司取樂。她再次被一個男人拋棄了。男人的情是夏天的雨,說來就來,說去就去,留給女人的卻是不盡的痛苦和屈辱。她沒有反抗,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但她不服!她要活出個人樣來,讓那些離開她的臭男人瞧瞧,沒有他們,她照樣活得有滋有味!在離開湯應龍時,她聽從了黎濤的意見,成為了他公司的一員,按黎濤所許諾的那樣,她是會受到重視的。但黎濤器重的是白蓮,愛惜的是後來的純靜,她並沒有得到如期的關懷。
雖然後來白蓮為了孤立純靜而與自己親密異常,常能得到一些小恩小惠,但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別人使用的工具而已!為什麼我就處處不如人呢?她在等待機會,窺視時機,盼望有一天也能做一做主人,揚眉吐氣!所以當黎濤屈於白蓮的威脅不能顧及純靜時,當若有志一路風塵重返公司時,她有了機會。憑自己的心計和手段,輕而易舉地將若有志牢牢握在手中!
但她仍是孤寂的。雖然每天與若有志朝夕相處,卻難談什麼至愛。過去與湯應龍還沒分手時,若有志就說過自己只是個平淡庸俗的女人,現在走在一起,無非是各取所需,同命相憐罷了。她的情感時常遊離於對過去的回憶和追覓。昨晚的電話她一聽就知道是湯應龍打來的,分開已一年有餘了,他還打電話來幹什麼?或者出了什麼事?她的尚未完全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
小謝看到菲姐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就想逗她笑。“菲姐,有什麼事也已過去了,開心點!這樣吧,我來打一套拳給你看!”
說罷,小謝揮動著結實有力的胳膊,踢著跳躍的雙腿在菲姐面前舞了起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