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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爺出價,四萬兩整,還有哪位客人要新增,請趕緊。”
賣師不緊不慢地報了第二遍價,遺玉暗惱他說話哆嗦,這麼一個字一個字蹦下去,什麼時候寶貝才能到她手裡。
好的不通壞的通,遺玉的感應得到應驗,孔虞二人還沒來得及出聲,隔壁間又有了動靜。
“夕兒還請諸位大人行個方便,這份鍾繇真跡,漢王殿下與我預備收來送給家師做下月八十大壽的賀禮,四萬五千兩,望諸位海涵。”
長孫夕走出紗幕,一下便吸引了全場注目,她向剛才叫價的幾人彬彬有禮地求了請,孔虞二人相視一眼,一前一後坐下,一個是樂得承情,一個不得不給面子。
那邊人家皆大歡喜了,遺玉卻是鬱悶地想要撓牆,這長孫夕真是會壞事,竟拿虞世南來掠場子,忒缺德了!
這還沒完,長孫夕一扭臉,又衝向李泰和遺玉所在的方向,虛揖了一下,和顏悅色道:“夕兒知道這是不情之請,請魏王爺也莫要再相爭了,魏王妃若當真是喜歡這《薦季直表》,**後仔細臨摹一份,必當親自送到府上,以表歉意。”
遺玉一下子樂了,什麼叫臨摹一份她送去,不是她嫌棄長孫夕的字,看她的摹本,自己還真不如不看。
“長孫小姐嚴重了,鍾繇真貼,一字難求,失之交臂,也只能說是我無緣瞻仰,倒是我對小姐佩服的很,憑我行字書文之人,若得鍾繇一書,便是惜之如命也不過如此。可是沒有這等當成禮物送人的胸襟啊。”
遺玉言辭懇切,語調謙虛,卻讓孔穎達和虞昶監這些敏感的文人聽了微微皺眉。
他們是幾代相承的書香世家,自然明白這《薦季直表》的貴重,不是能用錢去衡量的,真拿在手上,想必會同遺玉一樣,捨不得讓出,然卻被長孫夕當成了禮物贈送,雖是送得他們敬重之人,可這附筆,也明白地顯露出,她非是同道中人,對這名家真跡,少了一份敬重。
哼!讓你虧我的《薦季直表》。
遺玉知曉得寶無望,自然不會同長孫夕客氣,少不了要拿話損她,但便是這樣,也不能讓自己好受多少,她悻悻地坐了下來,低頭整理了一下臉色,同邊上沉默不語的李泰扯了嘴角笑笑,小聲道:“算啦,叫他們買去,我們不湊這個熱鬧。”
說著話,她又要去灌茶,因手心裡冒了汗,提著茶壺,滑了一下,就要掉在地上,卻被一隻大手從旁伸來,連她手背一起將茶壺穩穩拖住。
“五萬兩,本王今晚清場,凡有加價,每添一萬。”
第236章 天生一對
像魁星樓這樣的競賣場合,除卻正常叫價,價高者得的途徑之外,又有另一種霸道的競價手段,是謂“清場”。
就是不論旁人叫價多少,只要場上還有與之競爭的買者,每有人出一次價,“清場”者都會添上固定的一筆銀錢,必不低於賣品底價,直到全場放棄,無人敢爭為止。
魁星樓從開賣場至今八個年頭,大大小小辦過無數次競賣會,敢開口要“清場”的買家卻是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這不光是一種勢在必得的氣魄,更需要買主有權有財有勢,三者缺一不可。若不然,張口一次“清場”,威風是威風了,但後果,卻極有可能是顏面掃地,傾家蕩產。
李泰一句話放出來,一樓大廳內的氣氛再次白熱化,席面“嗡”地一聲炸開了鍋。
重點已經不在魏王爭搶漢王同長孫小姐預備獻給虞世南的生辰禮上,而是這百問難得一見的豪客之舉。
“魏、魏王爺今晚清場,平添萬兩,諸位客人還有價高者嗎?”
展臺上的賣師還是頭一回經歷這樣的事,興奮地連話都說不利索,兩眼跟探燈似的掃視著臺下眾人,恨不得揪出幾個同李泰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