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同性朋友成群,卻和男生說不到三句就吵架。若誰敢腦子進水寫情書給她,不僅要冒被她當眾撕掉的尷尬,還要被眾多男生們恥笑。名聲傳出去了,沒人再敢追她。
但是溪的學習很好,不好也要死命的好。她不想輸給任何的男生。
所以大家雖然討厭她,卻也不敢輕視她。
三年的時間很快過去,溪本來可以到更遠的地方讀書,但是她還是留在了本省的大學。
她一如既往的凌厲著,越發的看不起男人。
她遇見了芝苴,她很喜歡她,原因之一就是她很美麗。但是她又有那麼一點替她著急。那是個幾乎沒什麼主見的女孩子。
很多男生追求她,她也就猶豫個不停,這個又還好,那個又不希望他受傷。優柔寡斷的那樣子幾乎被所有的女同胞恥笑為假惺惺。
所以她很被孤立。
這樣的女孩,就算追求的男人成群,也註定是受欺負的命。
所以溪不自覺的就把她管了起來。
她偶爾會惡作劇的搶她喜歡的東西。她希望她能對自己發點火,那證明她還有救,但是她的小美紅啊,寧願忍氣吞生含淚委屈也絕無怨言。
溪很無語,這世界上就是因為有這樣的女人存在,男人才為所欲為!
但是這樣的女孩,她還是很愛護的。她是極端的女權主義者,父母的事情看起來表面對她沒什麼影響,骨子裡卻對她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和傷痕。
大學四年也過得平淡無奇,溪是兩屆棋協的會長,在那裡她表現得還比較正常,男女會員都平等對待。但她偶爾也會去小酒館喝酒,她喜歡拉美紅去,然後泠泠的拒絕邀請她們的男人。她在對這方面有近乎變態的喜好。
然後她們就像這裡所有的成年人一樣迷上了打麻將來混時間,中途美紅要拉她下五子棋,她也就忍忍陪她,看她暗自有那麼一點得意,也覺得美紅真是可愛,不忍心拒絕。
她們遇見了那個叫魯西魯的男人。溪知道美紅喜歡他,她是藏不住事情的女孩子。但是溪也喜歡他……
是的,她喜歡他。
他是唯一一個敢神情自若和她對弈的男人,他是唯一一個絲毫不在乎她嘲諷打擊的男人,他彷彿見到她,就在說:慕容溪,我怕你嗎?
她被這樣的男人震撼住了,她從沒有遇到過讓她敬佩的男人。所以她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哪怕奪朋友所愛。
因為,美紅或許可以愛上其他男人。但是她,今生除了他,不會再看上其他人。
什麼東西,什麼事物,她雖然最初和美紅搶著玩,但根本還是會讓給她。可是魯西魯不一樣,哪怕這男人最終背叛她,拋棄她,哪怕她的決定讓美紅傷心難過,她也要咬牙去追求他。
不去嘗試,怎麼會知道他是否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結果他最後蒸發了。
19歲的溪,和自己打了一個賭。
倘若他是成心來玩弄她的,那她就忘記自己有過那麼一段情;如果他是有必須的事情要去做而離開,那她哪怕千山萬水也要找回他。
在答案明瞭之前,依然該幹嘛幹嘛,不會浪費自己一點精力和情感在不明確的事情上。
可是一旦知曉了答案,就要用盡全部生命的力量去找尋……
……
…………
當她捧著書大哭的時候,她不是難過。
她好開心,她終於找到去追尋他的理由……
1997年1月,她在螺旋溼沼地看凱特的信時,心裡在狂罵他羅嗦,但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感動在心底迴盪。
2月,她在卡特蒙海濱酒店的總統套房內,抱著西索,第一次感覺有一個男人在身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