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她現在已經能很好生出一爐子火。知道怎麼樣用最少的柴燉出一鍋好湯,知道怎麼樣用大灶煮飯,知道怎麼用麵粉做出簡單的麵食。
太不容易了!殷如行手上正做著一種叫‘棋子餅’的乾糧。這種餅做法簡單,保質期長,放個半年都不會壞。
“這餅啊,府裡的大廚房一般是不做的。也就我這裡會搗鼓一下。”甘九嫂邊指點她和麵邊嘮叨,“二公子出遠門,都會帶上它。這東西方便,只要有口熱水,撕進去泡開了就能軟乎。熱騰騰的一碗熬飢。咱們這府兒做的,放了香油,比外頭的酥軟。剛出爐的最香了。”
殷如行在現代也算是個會做飯的。不過那都是有一定條件的。比如說煮飯離不了電飯鍋,生火離不了燃氣灶,雞鴨魚肉俱是超市淨菜出品,餃子皮、餛飩皮以及麵條除了從菜場買,就不知道還能從哪裡出來。這樣的她,在小廚房的一眾人跟前,還真不敢說自己是會做飯的。
做“棋子餅”也是她提出來的。這東西容易學,最重要的是,做完後可以拿回去不少,用乾淨的白布裹了,外面在包上一層粗青布,殷如行將她第一次收集到的儲備乾糧藏在了一個瓦罐裡,封好。
蘇府的新年應酬一直忙到正月十七才算消停。蘇雷實現諾言帶著殷如行去郊外騎馬時,已是正月二十之後的事了。
“你們這兒過年真熱鬧。”殷如行裹著厚厚的毛皮斗篷,頭上都戴了兜帽,一張雪白的小臉被初春的寒風吹的紅撲撲。這個時節出來騎馬,委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蘇雷穿著深色貂裘,撲面而來的寒風對他似乎沒有影響,仿若在春暖花開時漫步般悠閒。輕輕抖動手中的韁繩,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怎麼?你們家鄉的過年不熱鬧麼?”
“你不知道?”殷如行先是看了看他。他搖頭:“她沒和我說過。”
殷如行便笑了笑:“也不能算不熱鬧,比平時自是要熱鬧些的。可是和你們這裡一比,就差遠了。比如說,我們的好些半成品食物只要從商店裡買就行,很少自己動手做。”
“商店?”蘇雷怔了一下,復恍然:“是店鋪吧。你們那兒的店鋪賣的貨物和我們這裡不一樣麼?”
殷如行想了想:“衣食住行娛這幾大類是不變的。主要是貨物的種類,這麼來說吧。比如食物,我們那兒的超市,一種非常大的店鋪。一般都有三層,食品會專門安置在一層,分現做、冷凍、半加工、密封包裝幾類。像過年時府裡準備的好些東西,臘肉、火腿、魚圓、湯圓、餃子、包子、燒麥都可以在店裡買到。”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不帶半分討好。只是回憶一些故鄉往事,對比一下兩地風俗的不同。他饒有興致的聽著,不帶半分曖昧。只是想多瞭解一些消失的心上人曾經生活的環境。
都認定了自己是心有所屬的人,對對方沒有半分旖念。兩人之間的談話坦坦蕩蕩,就像大學校園中的普通同學。
除了漫步郊外以外,殷如行還提出,能不能帶她去大街逛逛。她來天元之州後,就沒正正經經逛過大街。蘇雷大方的同意,有時是自己有空帶著她去。有時是安排了丫鬟和小廝護衛跟著。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殷如行帶著面紗,幾乎將江城的每一條街道都走遍。郊外每一個方向的鄉間都賞玩過。兩人之間的相處也由一開始的生澀尷尬轉為了自在隨意。蘇雷覺著,扣除相貌上的彆扭,殷如行還是一個很不錯的女人。
這類融洽在其他人眼中就不一樣了。
蘇晨接到的彙報是:相處甚歡。又聽說是從教學騎馬時關係得到明顯進展的,頓時覺得某些安排還是比較物有所值。
蘇雷對哥哥的詢問哭笑不得:“大哥,你弄錯了,就是普通聊天而已。我沒那個意思。”
蘇晨半個字都不信。男人和女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