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臉譏諷的笑,蘇晨反倒踏實了,就怕他氣憋在心裡不出來,嘆著氣勸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兩權相害取其輕。世家們若團成一氣鬧起來,祺地又是一場內亂。我們是經不起了。所以說,不向外擴張是不行的。你當我喜歡打仗麼。不鬧別人,自己家裡就得亂。我寧可揹著罵名去去搶別地的錢,也不能讓祺地亂起來。”
“行了,我不聽你這些老生常談。”蘇雷扭著頭生悶氣,“那些遠著的事我管不著。我手下這些人,著急著攢傢俬買房置地呢。等你那盤算天知道要等到幾時,還是先去東寰撈一票再說。”
蘇晨算了算派出去的軍隊人數,覺得影響不大。既能練兵,又是以戰養戰。消耗計程車兵數額也可以從東寰島當地補充,也就鬆口了。只又添叮囑:“我們是去幫忙,不同於馮淡勳何暮那般要生根落地,切不可久戀戰局。我和絮飛說過,最多打半年就要調他們回來。再換一批人過去。可別到時不聽軍令。”
蘇雷知道他打的是輪流練兵外帶搶劫的主意,嗤笑道:“我不管其他人,只跟著我的那些吃飽喝足了就成。隨你怎麼安排。”
蘇晨這才放下心,笑道:“好,你也少操些閒心。該打算打算終身大事了。我已讓絮飛去和羅楓寒說合,求娶殷如行。這麼多年,可是如你的意了。”
蘇雷笑不出來。他想到了山谷中或者沈眉或者如行說的話,只有戀愛得雙方都共同強大,才能呵護住‘愛情’這世間至為奢侈之物。果然,以前的如行不行。現在的如行就可以了。這個“如意”,是如行九死一生闖出來的。
對著一臉打趣和興味的蘇晨,他實在做不出歡喜的表情。只感到莫名的悲憤,又帶著無言的慶幸。幸好如行是如行,幸好她堅定的走到了今天。
沉鬱半晌,迎著蘇晨轉為疑惑的目光,他生澀的開口:“不一定那麼容易。羅楓寒說不定不肯放人……”
蘇晨釋然。原來是近鄉情卻。安慰他:“不怕,絮飛來信說,小舅舅這次也跟著一塊兒去了。可見他多操心你的事。有小舅舅出馬,不管是鄢都還是羅家,都要賣這個面子的。”
蘇雷淡淡而笑:“希望如此。”
自接風晚宴過後,祀城上流社會的交際忽然頻繁了起來。
如果說晚宴是讓彙集祀城的各路使臣初步探明態度。接下來的交際拜訪就是商討具體事項了。
出兵是一定的。怎麼出?分幾批人馬走?從何處上岸,率先攻佔哪片地區。這些都是問題。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既然是聯合軍隊,就必須保證各家的利益。麻煩也應運而生,合作過程中誰家的兵力損耗多了,誰家的兵力損耗少了,誰出工不出力了,誰誰兵力沒多少卻死活看重一大片肥沃土地不放手了,這些都是問題。
所以聯合軍隊想要指揮得當,就必須有能強勢壓住各方異議的絕對權威存在。如果沒有,或者有兼顧各方調節,能和稀泥的也可以。
羅楓寒當然不想當泥水匠,他的目標是首領。如此一來,就必須擁有哪怕其它聯軍聯合起來,鄢都也能壓制住的實力。數年前播下的種子已經開花結果,殷如行帶回來的九轉白龍丹可謂神來之筆,關鍵助力。他的內力修為在藥物的幫助下,一舉突破,內功終於達至頂層。而殷如行的內功也同樣可喜可賀的突破到了最後。於是,果實離成熟可摘取,只有一步之遙。
雙修合壁,一旦成功,便是武學巔峰奇蹟,再現羅滄汐何思孚當年橫掃天下的神話。鄢都在聯合軍隊中就有絕對話語權,如臂使指,所向披靡。
但問題來了,雙修該怎麼修?羅楓寒翻遍了藏書典籍也未曾找到具體記載。只在羅滄汐的手札中有過隻字片語的描述:坦蕩相對,沉迷忘我,心隨意動,陰陽交融。
殷如行看著泛黃紙張上圈出的這十六個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