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瑞這一哭,不但是康熙心痛難當,就是保清也是極擔憂痛心的。
保清想要上前說些話問問天瑞,或者安慰一番,可瞧著天瑞那樣子,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好咬咬牙沉默站立一旁,思量著等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打聽一番,自己這個向來強硬的妹妹為了什麼事情哭成這樣?
而站在保清旁邊的陳倫炯低了頭,看似是莫不關心的樣子,實則一雙眼睛一直瞧著天瑞,牙關咬的緊緊的,雙手握拳放在身體兩邊,靜靜的用力,以便阻止他自己過去關心天瑞。
說實在話,要說起什麼樣的人哭起來最動人心絃,還是那等向來堅強自主的人哭起來最讓人揪心,天瑞就是這樣,小丫頭從來不哭,向來都是開心爽朗的性子,好像是什麼事情也難不倒她似的,見人先開口笑三分,露出兩個小酒窩,一副甜甜的樣子,讓人開心的不行。
可就是這麼一個女孩子,現在哭的那麼悲痛,一點禮儀體統都不顧,號啕大哭,就像是用整個生命的力量在悲傷一樣,真真的讓人揪心驚心的很啊。
康熙蹲下來,一把扶起天瑞,瞧著天瑞哭的滿臉的眼淚鼻涕,他也不嫌髒,摸出一個明黃色的精緻帕子來,慢慢的把天瑞的臉擦乾淨,柔聲道:“丫頭有什麼事情都和朕講,朕替你做主”
才說完這句話,康熙就看到天瑞臉上的紫紅色指甲的劃痕,頓時大怒:“哪個人如此大膽,敢傷了朕的女兒?”
“皇阿瑪”天瑞低頭,小聲道:“並沒有什麼人,是女兒自己不小心傷的。”
康熙哪裡肯信,又不能追問天瑞,便站起身在屋裡轉了幾圈。
陳倫炯瞧著康熙和天瑞之間這番父女互動,心下有些黯然,低頭瞧了瞧自己的鞋尖,硬是把心收了回來,彎了腰道:“皇上,臣先告退”
康熙抬頭,看了陳倫炯一眼,一擺手:“你且下去吧”
“是”陳倫炯恭敬的行了禮,極平穩的退了出去,保清一看陳倫炯走了,也知道天瑞有話要和康熙講,便也行禮告辭出去。
出了大殿,保清追上陳倫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石頭啊,你跑這麼快乾嘛,後面也沒有老虎追著……先別忙著出宮,到我房裡來咱們再探討一下那些航道的問題。”
陳倫炯現在心裡極憋悶,哪裡還有心情去和保清探討,只一拱手:“臣出去多日,幼妹還寄居在姑姑家,臣要趕著回去接妹妹回家,等改日再和大阿哥探討吧。”
保清無奈,人家陳倫炯說的入情入理,他也不能強留人,只好笑道:“你倒是個好哥哥,也罷了,你先去吧,來日方長。”
陳倫炯大踏步向前走去,步子越來越快,很是匆忙的出了宮門,一出紫禁城的門,他就好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大大的吸了幾口氣,眼前不斷的閃現出天瑞哭泣的樣子,這心就又揪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事情使天瑞這般哭泣傷心?陳倫炯慢慢思量著,一定是極嚴重的事情,不然,以天瑞的性格是不會這麼失態的,她那麼一個向來堅強樂觀的人,平常小事情是絕對不會掉一滴眼淚的,究竟是哪個人欺負她了,以至於臉上都帶了傷痕出來?
陳倫炯這麼想著,不由的又握了握拳頭,心道那皇宮雖然瞧著金壁輝煌,天瑞住在裡邊又是金尊玉貴的養著,可是,她卻並不開心,那個圈子裡太壓抑了,倒是讓人失了本性,若是可能,他情願替天瑞……
搖搖頭,陳倫炯自嘲的一笑,他不過是個漢人臣子,無家勢背影,無潑天富貴,又有什麼資格去這般記掛著那個尊貴的人呢?
乾清宮中,康熙瞧著天瑞細問:“丫頭,你和皇阿瑪講講,到底是什麼事逼的你非離宮不可,又是哪個傷著你的?”
天瑞低了頭,一縷髮絲垂落臉頰,她也不管,哽咽道:“我,我並沒有要害九格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