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瑞就感到陳倫炯手心裡全是汗水,滾燙滾燙的,燙的人心裡難受,她又是羞愧,又是無奈,便勁的拽著自己的手,卻哪知道那人雖然受了傷,可力氣還是有的,這麼緊握著,憑她怎麼動都是拽不出來的。
天瑞拽了一會兒,也就放棄了,只氣的咬牙,心裡道,這人原來早就醒了,就這麼躺著哄人,想要看她笑話。
是了,一進門的時候看到他睫毛抖了兩下,她早該想到了,可是,那時候她只顧傷心難過了,竟然沒有去想,如此大意可不是好現象,在這宮裡,一個不慎,怕等著她的只有灰飛煙滅了。
陳倫炯也感覺到了天瑞的惱怒,知道若是他現在再不睜眼的話,怕就把佳人給得罪苦了,握著天瑞的手又緊了緊,很滿意手心裡那冰涼柔嫩的觸感,陳倫炯慢慢的睜開了眼。
天瑞看他睜眼,一雙微上挑的大大鳳眼極危險的眯了眯,冷聲道:“趕緊放手,你這是做甚,又成何體統?”
陳倫炯溫和一笑,讓人如沐春風,他蒼白著臉掙扎著坐了起來,那手卻還是緊拽著不放,坐起來時,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又滲出些血來,不過,他也不理會,只顧拉著天瑞的手笑了:“臣今天知道,公主心裡並不是沒有臣的,臣雖死也無憾了。”
這人一臉的春風得意笑容,說著極無賴的話,讓天瑞一陣氣苦,想要捶他兩下,卻看他滿身鮮血的樣子,也無力下手,只好自己憋了氣,大聲道:“胡說,哪個心裡有你了,都是保成怕你當場死掉,拜託我……”
“公主,臣愛公主甚之”天瑞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倫炯打斷了,陳倫炯看到天瑞那麼惱羞成怒,露出一臉的小女兒嬌態,瞧的心裡極舒坦,麻麻癢癢的,真的很想當場把天瑞抱在懷裡,揉進骨血裡邊,再不分開。
忍了又忍,陳倫炯才忍下心裡那種激懷,如今握了手已是極限,要是再不識時務,得寸進尺的話,眼前的女子可不是省油的燈,怕真的會氣了他,甩袖而去呢。
呃,天瑞直接噎住,從來沒有想過一直溫和平順的陳倫炯會說出這種話來,這麼大聲的告白出來,似乎,陳倫炯往尼布楚走了一遭,整個人都變了,變的霸道了一些,溫潤還在,卻多了一份凌厲的氣勢,莫不是,這就是跟隨軍隊薰陶出來的。
陳倫炯看出了天瑞的想法,低頭一笑:“臣從生死線上走了一遭,還有什麼瞧不開的,臣當時挨箭的時候就在想,很遺憾,沒有大聲告訴公主臣的想法,臣愛公主甚之,敬公主、愛公主、憐公主,以前不想讓公主為難,便一直忍在心裡,如今,臣想開了,公主從來不是什麼軟心腸的人,臣也不是良善的,臣就在想,臣這一生便是跟定了公主,不管公主如何,走到哪裡,臣都會跟著,公主生,臣生,公主死,臣死,即如此,臣心痛,也要拉著公主一起心痛,臣在地獄,公主也甭想上天堂。”
天瑞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陳倫炯會當著她的面說出這麼一番有氣勢的話來,瞧著陳倫炯的樣子,極認真,滿臉的嚴肅,他說話時聲音低沉而有力,似乎是在用生命說出這番話的。
天瑞嚇到了,後退了好幾步,若不是陳倫炯一直還握著她的手,她都想要退出這屋子了。
太可怕了,天瑞心道,這人瘋了嗎?
不,不,天瑞搖頭,一顆心瘋狂的跳著,看著滿眼神彩,一臉堅定的陳倫炯,她真的想躲開,逃的遠遠的,再不見這人了。
“公主甭想逃”陳倫炯的話打碎了天瑞的奢望:“臣說了,不管公主去哪裡,臣都跟著,公主想甩開臣,臣就要死命拽著公主,即使墜落地獄,也要拉公主一起。”
這人啊,天瑞緩了緩受到驚嚇的心臟,伸出那隻自由的手撫了撫心口的位置,等心跳的平穩了,她才醒過神來,又恢復了一貫的平靜和閒適,就好像剛才那個受驚慌亂的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