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這麼一個三十出頭正值壯年,好腳好手,又一身武藝的男人,幹嘛要你們來接啊。”
任清的眉頭不自覺的抽動了兩下,這話聽著咋這麼耳熟呢。
“對了,清兒這是在送客人嗎?”現在莊園門口這麼大的陣式,任宜杭不可能沒有看到。
“嗯,有位水夫人來收購了我們莊園的油菜籽,今天正裝車運走了。”任清邊說著邊指了指門前的幾輛馬車。
“哦?”任宜杭順著她女兒的手指,也扭頭看向他身後的馬車。
然而,就是那隨意的一眼,任宜杭的身體卻因此猛的一怔。
那抹身影,他再熟悉不過了,曾經,多麼的依戀,又是如此的刻意遺忘,只是,即使快十六年過去了,即使她已經從一個少女長成如今的貴婦人,可是如今,只需一眼,他便能認出她,也許,她只是被這十六年所積累下來的塵埃所掩埋,而從未走出過他的心底。
可是,當一切早已歸於往事時,她怎會又出現在這裡,從任清的反應,他能猜到,她還什麼都不知道,但她一個王爺,喬裝打扮的來這偏遠的蒙平城,難道只是為了看她的女兒一眼。
“爹爹,你怎麼了?”緊緊靠在任宜杭懷裡的任清,不可能沒有感覺到她家老爹的異樣,咋,看到美女了?
“哦,沒什麼。”任宜杭扭過頭來,親撫著他女兒的頭頂,“那清兒去忙自己的吧,好好的送送這位水夫人,叫蕭風和蕭雲來幫爹爹把車上的東西抬進院子就行。”
任宜杭說完,鬆開任清,再也沒有回頭,領著冰蘭徑直進了清楚莊園的大門。
而潘衍卻仍然屹立在馬車旁,看著任宜杭的身影自眼前消失,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只是來看看他們的孩子,卻沒有想到會在這意外的看到他,她和他一樣,十六年來被塵封的記憶一下子揚起,全身的血液為之凝固,就連呼吸都好似不復存在,只能呆呆的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生生的感覺到心的刺痛。
然而更讓她驚訝的是,為什麼那個叫任清的女子在叫他爹爹,那任清的未婚夫連木又是誰。
“水夫人,水夫人?”任清使勁的扯了扯潘衍的衣袖,才使這位中年大嬸回過神來。
“水夫人,時候不早了,如果現在還不啟程的話,可能就趕不上蒙平城關城門的時間了。”任清皺著眉,好心的提醒,這位夫人,怎麼老喜歡盯著男人看,就連她老爹這種中年男人她也能看得如痴如醉的,還是求各位大神讓她以後別再來了,那位中年大叔可不是好惹的主,如今在她的地界上,那要傷及無辜就麻煩了。
潘衍緩過神來,“多謝任小姐提醒,水某就此別過。”說罷,又深深的看了任清兩眼,難道,這才是自己跟他的孩子?
離開蒙平城,潘衍急急忙忙的趕回了平京,她有一件事情急於確認。
平巖國國都平京城,誠王府內。
正院內室,潘衍一身便服的坐在主位上,坐在她旁邊的是一個身材高挑,面容清秀的男子,他即是誠王正君,當朝禮部尚書顧然之的次子顧子琨,他十八年前嫁入誠王府,婚後不到兩年便生下誠王長子潘那成,又過了三年,生下誠王世女潘那淇。
“王君,本王問你,十五年前,宜杭生下的到底是個女孩還是男孩?”潘衍一臉嚴肅,冷聲問到。
隨著潘衍的聲音,顧子琨身形猛的一顫,沒想到自己的妻子消失了快一個月之後,回來問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那件十五年前的往事。
“怎麼,難道王君忘記了嗎?可本王記得王君當年口口聲聲的告訴本王,宜杭他生的是個男孩,可如今,怎麼突然變成了一個女孩?王君要怎麼向本王解釋?”潘衍的聲音又嚴厲了幾分,有種灼灼相逼的氣勢。
顧子琨不自覺的直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