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眾人紛紛叫好。
「公子海量。」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美酒更要贈英雄。」
泛著紅暈的臉蛋和濕漉漉的眼神, 這位王公子欲語還休的望著抱琴仙。
卻只得到滿眼冷漠。
王朗失望的收回視線, 又悶下一口美酒。
見場子裡身份最高的兩個大佬都閉口不言。眾人也不敢鬧得太過, 漸漸從高談闊論變為了竊竊私語, 氣氛開始沉悶起來。再回神, 只聽得見箏箏琴音, 和窗外夜啼。
心思通透的花娘, 大著膽子湊到抱琴仙身邊。一屁股坐在旁邊的蒲團山, 柔聲問道:「仙子為何煩悶, 可是這裡琴聲粗鄙。」
抱琴仙到底也不過是個青年人,面對漂亮花娘的溫柔小意, 硬不下心腸拒絕。遂回應道:「不勝酒力。」
花娘瞭然,「仙子可是在苦惱王朗公子。」她柔柔的靠了上來, 「我觀仙子青衣素麵, 恐是不喜男子。」
抱琴仙差點沒端住仙女人設,望向花娘的眼神裡透出絲詫異。
花娘卻像是得了肯定。團扇掩嘴,吃吃笑道:「仙子雖修為高深,對這紅塵俗事卻是知之甚少。」
「願聞其詳。」
花娘雙手捧起一隻白玉杯,身子柔弱無骨的靠過來,「那王公子只是見仙子容姿清雅,才起了愛慕之情。仙子不喜大可直言 拒絕。」
抱琴仙回過身,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垂下了眼瞼,以免被對方看出破綻。
打扮艷麗的花娘, 取來玉酒壺,細細斟上一杯琥珀仙釀。大概是經過特別訓練,她的姿勢曼妙,露出一截如雪皓腕更顯溫婉。
邊倒酒,邊小心翼翼的說道:「今天小女子是受人所託,少不得要當個說客。哪裡說錯了話,還望您輕罰。」
說罷,陪了一滿杯。
那花娘飲畢一杯,臉上泛起層層桃暈,身子骨看著越發弱不勝衣。嘴裡吐出的字句,卻與她嬌柔身段完全不符,「王家在此鎮經營三百年,根深蒂固。門下多家丹藥鋪子,掌控邊境這邊三成的丹藥買賣。」
「《太一宗》此番想要拋售大量丹藥,王氏自然是也想分潤。派出少主作為砝碼也算平常。」
「仙子既不屑於王公子美色,不如邀他前往《太一宗》做客。也好安了彼此的心。」
聽完花娘一番解釋,抱琴仙才弄明白情況。
這個王氏少族長並不是窺視自己的美色,是窺視《太一宗》的資源。跑過來自薦枕蓆,也是為了雙方能更坦誠的交易。今天這滿席的客人都對此心知肚明,抱琴仙冷著臉不語的表情,無不給諸位傳達一種拒絕態度。
聽了這個解釋,抱琴仙只覺得滿心「臥槽」。修真界水太深,單純的錢貨交易,卻讓這些修士們搞得這麼複雜。
作為通商車隊,太一宗本也懶得搞什麼零售。找個大主顧打包銷售同樣是她的打算。反正太一宗一不缺原料,而不缺廉價勞動力,多便宜都有的賺。
抱琴仙從頭到尾都只擔心對方吃不下。你情我願的大好事,怎麼就非要扯上點情1色交易。
王氏為了獨吞這批好貨,還派出繼承人色1誘,完全是想太多了吧。
抬眼,不經意掃過王少主的臉。果然並非什麼強搶民女的戲碼,反而更像是男寵獻身。
「修士還搞什麼枕邊風。」抱琴仙心中暗罵。
心中似乎還有一段隱隱失落,雖然被人糾纏很煩躁。但是對方看上的不是自己的顏,而是自己的錢。這種事果然很打擊人啊。
這一刻,她忽然能體會到富婆的煩惱了。
修士五感敏銳,抱琴仙遞過來的眼神瞬間被築基八層的王氏少主察覺了。眼神一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