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果點頭又搖頭:“一個滿臉鬍子的吐蕃人,不過你看,”他指指下面,“他抓住一個滑坡旁邊的一個樹枝,走過去又爬上來。”
阿奴看看,真的,劃痕最下端有一堆雜亂的印子,想來是雲丹很幸運的滑偏了,掉到滑坡邊緣,那裡還有樹枝可以擋一下。
“寨子去年死了幾個?”沒完沒了的械鬥,他們也不嫌煩。
達果看了看阿奴的臉色,吞吞吐吐:“五,五個,是阿松還有阿杜,還有。。。”
“別說了,我回去就知道。”阿奴不想聽了。
達果於是轉移話題,很仔細的問了外面的情況,阿奴故意講的天花亂墜。
達果豔羨的看著阿奴:“難怪拉巴那些人要打劫?”
“你也知道?我昨天怎麼沒有看見你?”
“才剛剛知道的,嘎郎王找我阿爸和附近的幾個部落,要我們跟他一起對付西面來的人,還說了什麼嘴唇沒了,牙齒會覺得冷。”
“是唇亡齒寒。”阿奴緊張起來:“你阿爸同意了?”
“沒有,又不是我們貪財惹禍。”達果不屑,“前面那幾個人是你朋友?”
“手下留情,他們是嘎郎王的朋友。”阿奴連忙叫道。“你阿爸也發現了我嗎?”她冷汗涔涔,這下子死定了,就是有達果在也保不住自己。
“沒有。”見阿奴臉都白了,達果沒好氣,在她腦門上彈了個大爆慄。他解釋道:“是我發現那個臉上有疤的傢伙鬼鬼祟祟的一直扔葉子,不過我阿爸遲早會發現的。”
阿奴揉揉額頭,掐笑著湊上去:“果果,幫幫忙,我們要進山。”
“我沒法子。”達果繃著臉,阿奴一有事求他就叫的很甜。
見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阿奴一跺腳走了,過了一會兒,達果追上來:“阿巖死了?”
“沒有。”阿奴鼓著腮幫子像只青蛙。
“他死了,你就可以嫁給我了。”達果一廂情願又開始盤算。
“做夢,他還活著,活得很好,這裡沒事了,我就出去找他,然後嫁給他,你別指望了。”阿奴邊走邊說,這人自從認識之後,每次見面都要說這個。“還有,你阿哥是我阿媽的丈夫,你阿爸恨死我們了,說什麼也不會肯的,嘿嘿。。。”阿奴冷笑著戳破他的美夢。
達果哀嚎一聲,又追上來。真是的,堂堂一個男人,波覺人下任的族長,阿哥為什麼對那個老女人死心塌地,硬嫁到人家的寨子裡,害得阿爸成了整個白瑪崗的笑柄。
前面突然一陣喧鬧,達果連忙說:“我去看看。”
他緊走兩步,又轉身帶了點惡意說:“阿奴瑪,前面我們要拐道多雄拉山,那裡你不能走,別讓阿爸看見你。這裡再往前過峽谷就是西興拉山,你從那裡走吧,昆達在前面。”
阿奴聞言,嚇得撲上去抓著達果不放:“你們抓了昆達?”
“沒。”達果看了看阿奴緊緊抓著他的手,他毫不懷疑,只要他說‘有’,阿奴肯定會抓他去換昆達。這事她已經幹過啦,那時自己才八歲,看見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姑娘朝自己招手,手上還拿著好吃的鼠肉乾,他傻乎乎的走過去,就被他們抓了拿去交換那年械鬥的俘虜,他是波覺族長的兒子,‘一個小屁孩換了五個大人,真划算。’這是阿奴說的,這個小惡魔那時還沒滿三歲。她曾經想拿阿哥去換來著,當時阿哥剛剛嫁給她阿媽美蒂。
達果想起往事,扁扁嘴很不爽地解釋:“阿爸心情很好,沒殺他,你阿媽要生女孩,結果又生了男孩,阿哥把孩子抱回來給阿爸了,看見你阿媽倒黴,他一向都是很高興的。”
又是男孩子啊,阿奴嘆氣。
達果繼續說:“我們抓到昆達,見他要一個人走西興拉山,阿爸說‘那讓他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