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僵硬地拿著木箸,心裡卻閃過了無數的思緒。前世便是以心相許,她也不曾告訴過齊仲天她的乳名,而且聽齊仲天的語氣,與她很熟悉。看來情況比她所想的要複雜太多,三皇子和她之間的瓜葛實在不淺。
“補上的生辰禮物可還喜歡?”三皇子一直在與她閒話著,秦思擔心露出破綻乾脆埋頭吃了起來,只是隨意點了點頭。
垂眸夾起一筷子竹筍往口裡送去,穩了穩心神,秦思一語不發等著齊仲天的下文。她全然不知現在的秦思和齊仲天究竟是個什麼關係,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不過齊仲天今天約她出來想必不是談情說愛來著,否則也不必當著秦朝定的面提起了。
果然,待齊仲天獨自飲完半壺酒他便開口道:“阿離,上次讓你辦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齊仲天半傾著身子靠在桌沿上,胸口前的衣襟豁開了幾分。他直勾勾地看著秦思,目光裡閃著獵獸一般的光芒。
剛一對上那眼便閃開,秦思僵硬的臉上露出點笑意:“殿下是指哪一件事?”
無人會告訴她這一世她與三皇子有些什麼交集,她也更不能問,只能這般謹慎小心地見機行事了。
不知是否因為經歷過生死,所以秦思比起從前來要淡然很多、聰敏很多,可這也不能讓她在面對這頗有深意的談話中應對自如。
“哼,你說呢?”話裡帶著冷意,可齊仲天的眼眸中卻是有點點火焰燃起,那剛毅的臉上露出不融洽的柔情,秦思的臉頰落到了他的手中,臉頰上的觸碰讓她不禁羞赧。
臉上緋紅一片,秦思絞著手指拉回理智,低聲道:“我,我確實不知道殿下指的是哪一件事……”
“你不知?那你們秦家是已然打算投向那邊嗎?”眼中的溫情散盡,那冷厲之感從內而外將秦思包裹住。
秦思暗暗捏緊了手,“那邊”十之八九是指的太子。縱然這一世與先前的事情變化了不少,可她還記得殺她之人的那一句“太子殿下”。既然太子一方決計投靠不得,而眼前這人也將可能是她的夫婿,那她又怎能讓他誤會,斷了秦家後路呢。
秦思勾起唇角笑了笑,放在一旁的面紗隨著風吹起一角:“殿下似乎多慮了,秦思只是女兒身,哪裡能夠有資格左右這種事情。”
這話回答的滴水不漏,齊仲天卻依舊緊逼:“阿離也太過妄自菲薄了,誰人不知秦將軍最為寶貝的便是你了。”
“臣女盡力便是。”以臣女自稱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些,無論如何,秦思對這個齊仲天也並未完全放心,在爹爹沒有決定之前,她是不會隨意邁出一步的。
齊仲天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答覆,這番他的冷峻才收了起來,與秦思說起了軍中的趣事。
“阿離,待過些時日,我帶你去軍中看看吧。”忽而,齊仲天問了一句話。
“軍中?女子不得入軍的規矩臣女還是知道的。”秦思並未察覺話中的深意,只是按著規矩答話道。
齊仲天欣然一笑:“有我在,你怕什麼。改日我安排好了,讓人去接你。”
這欣然一笑讓秦思心頭不由軟了軟,先前的防備淡下幾分,腦中又想起了前一世裡他們的相處。也對,他畢竟是皇族中人,有自己想要爭取的東西。
桌上的氣氛也緩和開來,一頓飯吃完卻已過了一個時辰。齊仲天有事先行離開了,而秦思卻在天香樓小坐了片刻,難得出來一次自然要盡興而歸。
手中的香茗透著淡淡的熱氣,秦思望著窗外的集市心頭一陣不寧。今日與齊仲天的這一次見面讓她明白,前世和今生有許多的相同和不同,一切的軌跡交雜著往前,這是在告訴她一切都會改變的,是嗎?
目光清幽撫醉月,心間輾轉破吟風。
秦思的表情變換著,一旁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