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
“是,是。”
“對了,灑家聽說你是想請旨去守雁門關?”
見公公問及,蘇念直不敢不答:“是。”
“為何?”
蘇念直有些為難,在公公的冷眼中緩緩道:“卑職的母親和妻子都是死在韃靼人手中的。”
蘇念直的話不假,他的母親和妻子都是在路途中被殺的,也確是潛入天朝的韃靼人下的手,若非秦朝定所救,他唯一的女兒怕是也沒了性命。
所以,無論如何,他要換得秦朝定的安全。
那公公聞言,腳下步子越來越快,蘇念直也只好跟上。
……
等到秦朝定發現蘇念直不在軍營時,已經太晚了。他發了狂一般,騎著馬追向城內,可是那一匹留在皇宮城門口的馬,告訴著他,蘇念直,他再也回不來了。
秦朝定緊緊攥著手中的刀柄,那怒氣化作了勁道與刀身摩擦,很快,那刀柄上便有血色落下,沿路一直落下點點猩紅……
蘇念直,原諒我什麼都不能說。你不該去的,他們如何會讓你壞了好事……現在,我秦朝定此生能為你做的,便是照顧你的女兒了。
眼中的溼氣被夜風吹乾,秦朝定踢著馬肚朝著城西而去。
……
始終放不下心的秦思站在將軍府門前,手中拿著一件黑色絨毛披風,期期盼盼地看著遠處。
爹爹,爹爹。
秦思強迫著自己將眼中的淚逼退,緊咬著的唇上是沉默的堅定。
半個時辰過去了,那重重的馬蹄聲在道路中迴盪起來,秦思心口提著的氣鬆了鬆。提起裙裾步下臺階便迎了上去。
“爹爹。”
“籲……”
駿馬前蹄揚起,往前又進了一步才停下。秦思定睛看去,秦朝定身後還有一匹馬,那馬上趴著一名女子,看年紀比秦思要略長一些。
“阿離,這是憶卿,往後你便是你的姐姐。明白嗎?”秦朝定下了馬,走到秦思身前細細囑咐道。
秦思看了看那個叫做憶卿的女子,頗為清秀的一張臉,很是平凡的相貌,可是那雙眸子卻能讓人生出許多憐惜。
“阿離明白。”
秦思答著話將手中的披風交給秦朝定,隨後走到憶卿坐下的馬前,在馬兒的背脊上輕輕撫摸著,那馬兒彷彿有靈性似的,竟然屈下了身子。憶卿驚慌地抓緊馬韁,秦思上前握住她的手:“憶卿姐姐,下馬吧……”
秦思在看見爹爹受傷的手時,就知道這一道聖旨太過兇險。而這個爹爹帶回來的女子,相貌與蘇校尉很像,她也自然猜得出來憶卿的身份。
憶卿朝著秦思點了點頭,略有些尷尬得爬下了馬。
“天官,你先帶姐姐去我院子裡休息,我一會兒便回。”秦思讓天官帶著憶卿回去,自己卻留了下來。
轉身之時,秦朝定正展開手中的黑色披風,上頭的陣腳不太平整,一看便是出自秦思之手。
“爹爹,阿離第一次做這個,做得不好,還望爹爹莫要笑話。”秦思雙眉跳開,帶著靈巧之氣。
秦朝定心中軟了軟,那眼中慈愛湧出,將秦思牢牢包裹其中。
“阿離做的,爹怎麼會笑話……”
不知為何,父女之間竟然有了很深的別離感。秦思聞言再也忍不住,上前撲進了秦朝定的懷裡,那眼淚掉落下來,串聯成珠。
秦朝定伸手回抱住秦思,喉頭也有點點哽咽:“阿離,爹爹走了,將軍府便靠著你了。”
“阿離知道的。”秦思伸手拉過秦朝定受傷的手:“爹爹,蘇校尉是不是出了事情?”
這問話將秦朝定的傷感破開,他往後落了一步,眼中情緒風雲轉化,只剩傲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