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思這個賤人,也休想得到。她眸子一轉挑聲道:“她這是故意要讓表哥你信她。難怪她能讓表哥你心儀,好深的心機……”葉碧桑見葉筠一滿腹的維護,酸楚的情緒在心間流淌開來。
“是嗎?我若是死了,她也算立功,那還有什麼威脅?還要我信她做什麼?”葉筠一冷眼一看,話已至此,不必多說。
葉筠一雖然只說了清淡的幾句,可是字字如千斤,將壓制在秦思身上的枷鎖敲碎。風遠侯微笑著頷首,看向葉筠一的眼中盈|滿了讚賞。
“好了,此事不必再說,本侯信了,不過是信筠一。”風遠侯重咳一聲,寒著臉離開了暗牢。
等到風遠侯領著人退出暗牢,剩下的四人神態各異。葉洵是恨意昭然的,那微微飄蕩著的衣袖下隱藏著氣急顫抖的身軀。葉碧桑緊盯著秦思,殺意蔓延,等到她看向葉筠一時,其中既是情意也是怨念。而葉筠一卻是緊緊拉著秦思的手,在她額間落下輕吻。
葉洵與葉碧桑帶著不甘轉身,一道比暗牢的氣息更為驚心的冷傳來。
“今日一事,我必當還報。”
“你……你敢……”葉洵瞪大了眼,驚恐中是點滴強撐的反駁。
葉筠一溫溫一笑,他將秦思護在懷裡,沉聲道:“敢不敢,你大可看著。記住了,犯我可恕,傷她,就莫怪我不念及兄弟血情。”
等到葉洵與葉碧桑狼狽離開,秦思才仰起頭看著葉筠一。順著那俊逸的眉目往下,溫厚的唇上沒有一點寒意。他似乎從來不曾對她冷過臉……
“他們尚好對付,只怕更艱險的還在後頭。”葉筠一的胸膛卷著憂思起伏,不想秦思傷神,他轉而卻是一笑,低聲哄道:“萬事有我。”
秦思輕聲嗯著,目光繼續垂下,軟柔的眸子一頓,赫然充斥滿了笑意。秦思望著葉筠一的胸口,笑顏飛揚。他怕是著急趕來,這衣裳都胡亂穿著,在那清秀頎長的身形上,前襟的線扣交錯著。
“你呀,衣裳也不穿好了。”秦思暖著話說著,纖細的手指靈巧地將錯亂的線扣解開,又重新理好。
葉筠一握住秦思的手,低聲瀉|出心頭之懼:“我怕,怕我來晚了。”
一句話讓秦思的心亂了亂,身子裡的暖意源源而來,隨著葉筠一手臂的收緊,她緩緩靠在他的懷裡,淡雅的清香透過心扉。
“你們這對狗男女,倒是溫情得很。呵呵呵呵……怎麼?這麼快就忘了主子了?”一旁許久沒有出聲的管家厲聲叫道,將那淡淡的溫情打破。
秦思聞言,從葉筠一懷裡直起身子,腳下衣衫微動,一步步靠近管家。頭上的朱釵晃了晃,低吟的環佩聲撼動人心。秦思冷聲道:“你錯了。齊仲天從來都不是我的主子。”
秦思話音一落,葉筠一上前將她帶到身後,同一剎那,他手臂一震,一粒藥丸從袖中滑落直向著管家而去。管家的手腳都被束縛住,只能擺動著頭顱,以牙緊緊咬住。
“你自己想清楚吧。”葉筠一側身擋住秦思,匆匆丟下一句話。不待他回答,便伸手攬住秦思,腳下一提,斜行著飛過了臺階。
這裡總歸不是該呆的地方,至於管家,他若是聰明便知道怎麼做……
葉筠一的身上有點點殺意,秦思垂眸,只當不知,可胸口那堵住的悶氣讓她難受。
“或許,死是對他最後的解脫……”秦思幽然嘆息,她知道葉筠一不想管家再開口是為了什麼。他開口一次,便讓秦思陷入困境。那下一次,又會如何?
死。
自從她前世被殺起,她便已經看見了太多的殺戮。這一切是為了什麼,無辜的人為什麼總是逃不開。
“阿離,亂世流離,各為其主,我只要你的平安。”懷裡的人兒身子僵硬,葉筠一暗暗嘆息卻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