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將早膳傳進寢室。
蕭童為明月更衣後,將她扶到鏡前,一邊梳頭一邊低首道:“小姐,奴婢聽太醫說,您的身子骨很差,一定要多休息才是,所以”
蕭童停下,望著秦公公忙碌的身影,笑道:“所以有些事就讓奴婢去做便可,若是小姐您磕著碰著了,皇上非要了奴婢的腦袋不可。”
明月望著鏡中的自己,無力的一笑,嘆息道:“蕭童,我突然覺得鏡中的人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而後有些疲倦的閉上眼,聲音極輕的道:“物是人非,年年歲歲,蕭童,我是不是老了?”
站在桌臺前的秦公公有些疑惑的望著明月的背影,心頭彷彿有著說不出來的感覺,但是卻察覺不到究竟端倪何在,於是打理好早膳之後,便嚮明月福身道:“娘娘,早膳已準備好,奴才告退了。”
明月望著鏡中秦公公的神色,輕笑了笑,抿唇道:“秦公公,從今夜開始,你就留在寢殿內陪著皇上吧,本宮今日搬回‘養生殿’住,有蕭童在本宮身邊,你大可請皇上放心”,而後伸手扶在蕭童的手上,起身走向桌臺,轉首對蕭童道:“將膳食撤進‘養生殿’吧,等值讓御前侍女將床上的被物都換新的”,說著,明月便向殿外走去。
秦公公愣在門口,直到明月跨出殿門之時才回神,忙上前勾身道:“娘娘這是”,話未說完,秦公公突然瞥見了前方的一抹明黃色,他心一驚,忙閉上了嘴。
“愛妃要搬回‘養生殿’?”御昊軒清冷的聲音突然傳來,使得明月與蕭童皆是一怔,而後只見御昊軒信步走來,一身懶散之色,少許,只聽他冷笑一聲,面無表情的道:“如此也好,秦安,吩咐下去,今夜留宿‘重陽宮’”而後,便看也不看明月,就從她身邊走進寢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秦公公愣了愣,有些錯愕望著那扇被關閉的門,眨了眨眼,這才為難的望著明月, 有些不明所以,但明月卻比他想象的淡定從容,只見她深吸了一口氣,便對蕭童笑道:“走吧,本宮有些累了,回‘養生殿’再說”
蕭童的神情也有些呆滯,在聽到明月低喚之時立刻回神,而後道了聲是,便攙扶著明月向‘養生殿’的方向走去,絲毫不敢怠慢
‘長生殿’內,秦公公帶領著兩名御前侍女與冬月站在一旁,四人心頭戚然的望著坐在案前面無表情批閱奏章的御昊軒,老實說,秦公公跟隨皇上二十多年,卻從來都不曾見過如此‘冷靜’的皇上,雖然皇上的心思的確難以揣測,但是這數月來,不僅難伺候了許多,更是連喜好都有些混亂。
秦公公瞥了一眼兩名御前侍女手中玉盤中的被單,低聲問道:“皇上,剛才德妃娘娘說要將床上的被物全部換新,您看”
“換。”御昊軒頭依然不抬道,只有些煩躁的將手中的毛筆放下,將那本尚未批無的奏章扔在一旁,無意抬首,雙眸在瞥見冬月痴迷的眼光之時,劍眉驀地一擰,深沉的眸子隱含著微怒。
冬月一驚,忙低下首,秦公公更是驚恐萬分的道:“皇皇上,這位是德妃娘娘送給皇上的侍女冬月,是專門伺候沏茶的宮女”
冬月強壓著心頭恐懼,僵硬的淺笑著向御昊軒福了福身,道:“奴婢冬月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而後,殿內再無聲響,眾人暗自擦汗,就連秦公公都不知道下面該如何應付,少許,在眾人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竟聽到帝王毫無波瀾的道:“既然是德妃的一片心意,那麼朕又豈能拒絕,秦安,擬旨,冊封冬月為七品御女,賜六品封賞”
話音一落,秦公公與其餘兩名宮女立刻傻在當場,直到冬月那欣喜的聲音傳來之時,才回神,雙目齊刷刷的望向跪拜在地,連聲道謝主龍恩的冬月身上
21 曉與百花知 72後宮風雲(八),畫像
正值中午,暖日已曬得荼毒,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