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外面下起一小陣箭雨,不時飛進幾隻射進前方牆縫中。
螭梵冷笑道:“我說怎麼來得這麼容易呢。原來那老頭兒早布好了圈套,無非是想讓我們有命進,沒命出。”
“為什麼……哪裡出了破綻?”我腦中亂作一團:“我們如果出不去,弄月還會在城門口傻等嗎?
“弄月一個人擺平了西城門的守衛,如果我們不及時與他會合,等到黎明交班時,恐怕就不是前功盡棄的問題了。”螭梵說著忽然停了停:“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異味?”
我吸氣,疑惑的搖頭。看看冰煜,也是一臉不解。
七七慢慢的說:“有,主上,是你最忌的硫磺。”
螭梵臉色突變:“地牢裡埋了炸藥,已被引燃!”
他話音未落,身後轟然巨響,一股強大的氣流將我們全體丟擲地牢。
硝煙瀰漫中,我重重的摔在螭梵腳邊,他自己尚未爬起,便來摸索著迭聲問道:“梨落,沒事吧?”我難受得說不出話來,只好握住他的手,他大聲喊著冰煜的名字:“你先送梨落去西城門,這裡有我和七七撐著。”
冰煜的回答言簡意賅:“讓七七去,她是女人。”
“呯呯嘭嘭”的金屬撞擊聲穿透煙霧,七七哇哇大叫:“讓我去也得開條道不是?你們當我還能移形麼?實在不行,我只能變身了……”
隱隱綽綽的人影向我們逼來,冰煜和七七身陷亂戰無法分身。螭梵二話不說的開打,他奪下一名士兵的長戟,揮轉自如,恍然又回到了金戈鐵馬的戰場,身手極為矯健。
我剛想起身,胸口一窒,腥甜的血頃刻湧上喉間。
“落落……”弄月急切的呼喚從一片嘈雜聲中傳來:“落落,你在哪?”
“我在……我在這裡!”
強烈的昏眩感讓我什麼都看不清,卻仍搖搖晃晃的站起,惶然四顧。
“落落!”弄月劍花一挽,逼退圍攻上來的幾名士兵,衝到我面前:“你身上哪來的血?”
“我沒事。”我輕輕軟軟的笑著:“我不會有事的。”
弄月眉頭緊蹙,才要說什麼,被螭梵打斷。
“弄月,西城門還有退路嗎?”
“只能殺出一跳血路,我正是發覺情勢有異才趕來的。”
“傻瓜,你既然正在城門邊上,發覺不對就應該當機立斷的先走啊!”七七在冰煜的掩護下退到我身邊:“也好爭取時間為我們搬救兵!”
弄月聞言愣了愣:“我一想到你們可能出了事,就什麼都忘了。”
“哪來的救兵?”我笑了起來:“七七,打個不那麼恰當的比喻,如果冰煜心懷不軌的潛進了紫宸宮,你最多也是盡力保他全身而退,定然不會對抗螭梵,對不對?”
七七沒吭聲,覆著菸灰的臉蛋居然也能看出不尋常的紅暈,她急急轉身,與匆忙而至的冰煜撞了個滿懷。
“我們好像……”冰煜一句話未完,楚天佑的聲音驟然響起,似乎隔著很遠的距離,但宏亮不減:“你們給朕封死出口,燃毒箭,焚化這群妖孽!”
無數火把彷彿從地底下冒出來一般,剎那間點亮了漆黑的夜空。層層官兵將我們圍得水洩不通,密密麻麻的尖矛對準同一個方向,他們身後,是四面高牆,角樓的頂端牽著一張柔韌的大網,網結處綴滿明晃晃的利刃。楚天佑站在最高的樓臺上俯瞰身置樊籠的我們,那一線明黃猶為刺眼。
“妖孽?”螭梵玩味的挑起唇角,漆黑的眸中卻映著兩團熊熊火焰:“今天我就讓這群蠢到極點的凡夫俗子見識一下妖孽的真面目!”
“小梵!”我慌忙拽住他:“你不要胡來,沒有元丹就不能輕易變身!”
“他不能,我能!”七七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