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恍然大悟:“你爹和你娘是我母親從沈家帶來的?”
秋濃道:“我娘以前是太太身邊的大丫鬟,因為歲數大了,便聽主子的安排,跟了我爹。後來又跟著太太來了徐家。”
難怪徐其錦要把秋濃給她,難怪郭老太太換了風和院那麼多丫鬟婆子,也沒能把秋濃給換掉!
秋濃的娘沈安家的以前是她母親的大丫鬟,後來又成了陪房,可見,秋濃一家人的確是忠心不二的。徐其錦能把秋濃給徐其容用,可見是真心實意疼愛這個妹妹的。
她自己那邊魑魅魍魎水深火熱,卻想著要讓徐其容順順當當平平安安。
徐其容眼眶有些發熱,強笑道:“你到我這裡來之前,姐姐有沒有交代你什麼?”
秋容一本正經老老實實道:“二小姐叫我盡心盡力服侍姑娘。”
徐其容一聲喟嘆,正要說話,忽然眼睛的餘光一閃,看到門外一片衣角一閃而過,既看不出來是誰,也拿不準她是不是隻是路過,徐其容心裡升起一股子厭煩,比起這樣的徐家,在沈家的日子真的是要輕鬆安心太多了。
徐其容故意揚著笑臉,滿眼羨慕的問秋濃:“你是怎麼長得這麼胖乎乎的啊?你都吃什麼?以後我跟著你一起吃好不好?”
話音剛落,便聽到嗤笑一聲,虞夏在外面有些氣喘的朗聲通報:“姑娘,三小姐來了。”
徐其筠穿著一件蝶戲牡丹穿花褙子,頭上插著幾支珍珠流蘇髮簪,一步三搖嫋嫋婷婷的走了進來,用手絹兒掩了掩嘴,橫了秋濃一眼,滿眼嫌惡,然後才對徐其容道:“五妹妹,你院子裡怎麼又多了一個胖丫頭?你眼瞎啊!”
徐其容一臉不悅:“三姐姐出口傷人,眼倒是不瞎,就是嘴賤!”
“你……”徐其筠正要發怒,又想起出門前喬氏的叮囑,冷哼一聲,“我才不跟你計較呢!走吧,我娘叫你去水月軒用晚飯,說是莊子裡的人今天送來幾塊野豬肉,娘叫你過去嚐嚐鮮。”
徐其容巴不得離大房越遠越好,哪裡肯去:“小廚房已經給我備好飯菜了,今兒個都是我喜歡的菜,就不去大伯母那裡吃野豬肉了。”
徐其筠沒想到徐其容居然不願意去,當下柳眉倒豎:“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娘願意拉扯你們姐妹一把,你還不知道珍惜!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徐其容被氣樂了:“三姐姐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我怎麼沒見大伯孃拉扯我和姐姐這兩個侄女?”
徐其筠見徐其容生氣,自己反而高興了,得意道:“《公羊解詁》裡面有五不娶,第一不娶的便是喪婦長女,無教戒也。我娘願意教養你一二,二姐姐不用教導你,自然就有時間學習婦德女戒,過幾年也不至於嫁不出去!”
徐其容一聽這話,氣得臉色發白,當下冷笑道:“三姐姐一口一個娶一個嫁,原來是自己想嫁人了。改明兒我倒要去叔祖母面前把這話學一學,說不定叔祖母一高興,便賜三姐姐一門好姻緣,我們這些做妹妹的,臉上也有光!”
這話一出來,不單是徐其筠,就是虞夏和秋濃都驚呆了。
徐其筠氣得滿臉通紅,惡狠狠道:“五妹妹不去便不去,說這種中傷人的話做什麼!你今天不去,過幾天長公主府的賞花宴你也不要去!”說完這話,把手上的手絹一摔,便提腳走了。跟著她來的丫鬟連忙撿了追了上去。
虞夏憂心忡忡的瞅了徐其容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道:“姑娘,剛剛那番話是誰教你說的?”
徐其容緩過氣來,笑嘻嘻的問虞夏:“虞夏姐姐,我剛剛那番話說得不好嗎?”
虞夏皺著眉道:“好是好,可也太得罪人了,家裡的長輩們要是知道了,恐怕會不高興。”
對於虞夏這擔憂,徐其容很是無所謂:“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