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走!”重衡又怒又急,一用力,側過脖子,往架在上面的刀鋒抹去,血,絲絲縷縷滲了出來,“再不走,我就用力了!”他威脅道。
“我走,我走!”小雪嚇得心神大亂,連忙翻身上馬,“哥哥,住手,住手,我走!”她趕緊一夾馬腹,往海邊衝去。
“九郎大人,我們不能放了她!”那棧��凹鏡母蓋狀笪�張�!�
“讓她走!”義經一臉鐵青。
“可是……”
“我說讓她走!棧��笆貝筧耍�閭�靼琢寺穡 幣寰���憷韉暮鸕饋!�
伊勢三郎,武藏坊等人一臉震驚的望著義經,一向溫柔的義經竟也有這樣的表情,義經望著小雪策馬衝入海中,上了平家戰船的背影,不禁鬆了一口氣,轉過頭,正對上重衡的目光,重衡居然對他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義經微微向他點了點頭,想要保護小雪的這種心情,即使互為敵人,他們還是都能彼此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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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平家軍有的被殺,有的被俘,剩下的都已經逃到了船上,包括東西城戶口的人馬,大多也都撤到了戰船上,平家的戰船紛紛向南邊的屋島行駛撤退。
小雪上了戰船之後,望著遠處一之谷中的片片源家白旗,想到重衡被俘,從此生死未卜,傷痛難忍,情難自禁,掩面痛哭。
“小雪,你在這裡!你在這裡!”忽聽一聲驚喜的喊聲,小雪抬頭一看,是知盛和宗盛,心中一喜,還好他們都沒有事,可是重衡,想到此處,心中更悲,痛哭難止。
“小雪,怎麼了,你受傷了嗎?重衡呢”宗盛附下身子問道,滿臉的神傷。小雪一頭扎進他的懷裡,斷斷續續道:“重,重衡哥哥,被俘了……”宗盛的身子猛的一震,伸手擁住小雪,小雪感覺到他的身子不停在發顫。
“重衡被俘,怎麼會!“知盛難以置信的喃喃道,倒退了幾步,眼眶泛紅,”怎麼會……”他痛心的低語著,忽然一抬頭,望著遠方大火燃燒的一之谷館,聲嘶力竭的喊道:“是誰!那個從高崖上衝下來的人是誰!到底是誰!!”他大喊著,絕望的跪在了甲板上,不甘心的望著遠方,“怎麼會這樣……”
“是——源義經。”小雪抬起頭,低聲道。“是他!”宗盛的眼中閃過一絲後悔的神色:“源義經,那個時候就該除掉他的,就該除掉他的……”
“那麼捉住重衡的……”知盛轉過頭問道,看小雪點了點頭,不禁苦笑了起來,:“牛若,居然是牛若,要知道有今天,真應該……”
小雪茫然的看著兩位悲痛的哥哥,這一仗,就這樣輸了,將來,會怎麼樣?到底會怎麼樣?
她望了一眼四周,忽然想起那個吹笛的弟弟敦盛,不由又是一驚,連忙問道:“哥哥們看見敦盛了嗎?”
宗盛一愣,臉色隨即黯淡下去,輕輕搖了搖頭。她看向知盛,知盛的臉色同樣的蒼白,她的心又是一陣針扎般的刺痛,看來敦盛,也是凶多吉少了——
而此時的敦盛尚在一之谷內,見源家軍壓近,他也向海邊策馬而去,躍入水中,正準備登上剩下的戰船,忽然聽身後有人大喊道:“在下熊谷直實,前面的武將,怎麼忙忙如喪家之犬?何不掉轉馬頭,和我惡戰一場,分個勝負。?”敦盛回頭望去,一員插白旗將領立馬於岸上叫陣。
敦盛一愣,猶豫了一下,但一想自己是武士出身,有人喊陣,怎能不應。於是分開海水,駁馬登岸,抽出刀來,就與直實戰到了一處。那直實本是關東有名的戰將,敦盛不過初上戰場的少年公子,沒幾個回合,就被直實打落馬下。直實立刻跳下馬來,按住敦盛,正要取下他的首級。敦盛見難逃一死,乾脆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