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和魏嬸兩兩相望,互使眼色。
到了這個時候,在任永裕逼問下,他們說出了真相。
那年兒子感了疾,妹妹懂事,伺候哥哥,卻不幸被染病,他們手中銀兩所剩無幾,醫館之中瘟疾的藥也只剩最後一份,閬中勸慰,妹妹病輕,哥哥病重,若是隻能救一人,便可保妹妹平安。
夫妻不已,聲稱女娃娃長大也是嫁人,堅持救兒子,最後兒子康復,女兒死了。
任永裕看著她們,“你們確定她死了?”他的一隻手平端著,環了環。
應該……死了吧。
那個時候人已經奄奄一息了,恐怕沒什麼活頭了,便找醫館旁的幾個奴才埋了,就埋在東頭墳地。
“你們作為爹孃,這麼對待親生女兒?她是你們的孩子,你們怎能如此狠心?”
魏裡滿臉漲紅,責怪爹孃糊塗。
“我糊塗,我若不這般,哪有你今日?”
魏裡搖頭,今日的自己是向妹妹借的命、討的命,倘若她真想取回,自己固然無怨無悔。
“呸,呸!”魏嬸拉著兒子吐了兩口,隨後拍了幾巴掌,責怪這孩子胡說八道,萬一應驗了,以後爹孃可怎麼活?
魏伯反應過頭,為何任永裕會這麼問?
“你為何問的這麼徹底,是不是知道什麼?”
任永裕自然的搖頭,稱只是隨便問問。(未完待續。)
131牽手
任永裕回了鋪子,晚些時候與鳳川翠菊聊起這事,笑意。
“她們沒問你看到什麼人?”
任永裕認為,這樣的人家,即便是被愚弄也是應該,活脫脫一條人命,哪好說埋就埋,且估那人還沒死呢。
鳳川一想也是,若世人皆如此,女子豈不是沒命活了?
隔日鳳川從衙門回鋪子,巧遇見魏家夫婦正在鋪子裡數落任永裕。
“二位這是怎麼了?”
魏嬸看到鳳川,俯首一笑,說沒什麼,只是想知道那日他口中的人是誰?
鳳川一隻腳邁進門檻,一隻腳跟著跨入,聽了她的話,心裡覺得好笑,此刻來便想解決麻煩,他們或許根本沒意識到女兒的死活。
“他看到的或許不是人呢!”
鳳川眼看著兩人臉都綠了。
一副做了虧心事的面孔扭做一團。
他們似乎很怕神鬼之說,作為一個男人,魏伯故作鎮靜,解釋那年不得已才會如此做,女兒即便是變了鬼魂也會理解爹孃心意。
鳳川聽這話不入耳,反駁:有道是,人心自量,何來他人理解,他人又為何理解你們所作所為?
鳳川的伶牙俐齒,他們心知肚明。
如此不多說,任永裕沒說出看到女子的模樣,他們自然離開。
離開後不足一個時辰,便有一個女子上門。
“你是那日的……”任永裕看著女子,她點頭。
連連稱讚。他好聰明。
“謝謝這位哥哥沒有告訴見到了我。”
曾經的初月,今日的不知名姑娘,鳳川瞧著她的臉龐。何來力量抵抗親人的背叛?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鳳川倒茶,又熱了牛乳,拿孃親的點心招待著。
她看到姑娘,想到了自己。
“多謝姑娘,我不吃,說上兩句。便會離開。”
她如任永裕所想,正是魏家的女兒。
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午後,醫館裡令人可怕的聲音。那是孃親的聲音,她那刺破雙耳的聲響,只是吐露出救兒子,隨後爹爹也是如此說。緊接著她閉著雙眼。被幾個人抬出門。一路顛簸,最終涼呦呦的土蓋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