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微微怔了怔,眉眼漸漸彎起月牙,“如此甚好。”
沈落瀟與天澈終於又見面了。不知道他們會談判出個什麼結果。
青竹園竹林一隅的石桌上,靈兒近乎百無聊賴地趴在上面,數著石桌上一個一個的小坑坑凹凹。
沈落瀟不帶她去,她當然也不想去。再見天澈得多尷尬,若按姐姐說的,天澈身為太子,哪裡會將所有之物輕易放過。若她去參加談判,天澈心裡有怨,最後豈不是又得打起來?合作不成,反變仇人。
這得多鬱悶的一件事!
怎麼會變成了這個狀況了?
唉——
再次長嘆一聲。心裡再多對天澈的歉疚,卻總是被沈落瀟清冷的身影打斷。
這京城中,各面八方到底有他多少人馬?如果不是他所謂的“情況有變”,他原本要如何出兵佔領京城?
京城守衛森嚴,別說是京畿甲衛,就是皇宮內侍少說都有一萬,各個精挑細選的精兵良將,還有京郊練兵場的軍隊,別說舀下京城不易,就算他真的出其不意,能夠在外地駐軍趕回支援之前舀下京城,他又能守多久?外面空著一個皇子,即使他舀下了京城最終也只是給別人做了嫁衣裳。
況且如今風南禮回京,張志遠也大軍虎視眈眈,他怎麼還能如此淡定?
江南雷侍,還有她見過的沒見過的那些隱藏在京城各個角落的頭領兵士,他到底有多少人可用?當初他爹丟了木葉城,兵力據說已經損失過半,怎麼還能有這麼多人?
江南一場混亂,整個武林成了他的幌子,再一次瞞天過海,暗度陳倉,調兵遣將,讓那些大隱隱於市的精兵良將大搖大擺地渡過雲練江,北上至京。
這得有多大的智謀與膽識!
心裡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這樣的男人,在她身邊呵!
靈兒自顧著遐想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渾然不覺有人靠近。忽然肩頭一暖,伸手抓去,多了一件披風,以及……
驚喜地回頭,果然看到沈落瀟立於身後,清俊的臉上有著淡淡的擔憂和淡淡的責怪,“怎麼到這裡來了?”
靈兒裹緊披風,調皮一笑,“這裡涼快嘛。”剛說著就打了個哆嗦。
沈落瀟微微皺眉,拉過她的手就往外走,沒好氣道,“冰窖裡更涼快。”
靈兒聽言停下腳步,沈落瀟回頭,“怎麼了?”
靈兒一隻手捏著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對呀,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說著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樣子,“還是你聰明。”
沈落瀟氣得臉色鐵青,手上使力,回頭一言不發地拽著靈兒往竹林外走。
靈兒賊眉鼠眼喜滋滋地拽緊了披風跟在他身後。她就是討厭沈落瀟總是一副冷淡的冰山模樣,偏要想法子氣他,看著他露出各種不為人知的表情,就是她最大的樂趣與成就。
當然,她也沒告訴他,當她身體冰涼的時候,他的手其實挺溫暖的。
胡鬧歸胡鬧,回到屋子裡,灌下一大碗熱水之後,便入正題,“你們談得怎樣?”
沈落瀟看著靈兒好不容易褪去紫色的嘴唇,仍是沒個好臉色,卻又不忍再苛責她,拽過她雙手拉在身邊,掌心相向,傳些熱度給她。感覺到掌心的溫度,靈兒禁不住莞爾,回頭對沈落瀟道,“之前說你是冰窖,那是我說錯了,原來你是火爐才對。”
見她臉色逐漸恢復正常,沈落瀟放開了她,“以後別再任性了。”
靈兒見他語氣嚴肅,撇撇嘴,“涼快的地方才可以讓腦子冷靜下來。”
沈落瀟和天澈見面,她哪裡能有什麼任性之心去計較別的事。在屋子裡坐立不安幾乎就要暴走,卻又得時刻提醒自己,一定要想個好辦法。沈落瀟要江山,除非使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