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接到計程車佬電話的何文展帶人趕了過來。
看著腦袋撞進擋風玻璃的羅茂森,何文展眉頭皺起,活著的羅茂森可比死了的羅茂森有用。
羅茂森活著,就能順著羅茂森的線向下挖,最後說不定連他背後的那條線一起斬掉。
這可比光靠那個電話來的靠譜多了。
“這人是什麼時候死的?”何文展看著計程車佬,皺眉詢問。
“什麼時候死的?”計程車佬一愣,然後怯懦的說道:“要是再不送醫院的話,可能一會兒就死了吧?”
這個阿sir挺狠呀,看來是跟剛才那些古惑仔是一起的?
難道是這是過來幫著那群人收尾?
看著何文展肩膀上的那粒花,計程車佬在腦海中不自覺就腦補了一處大戲。
“什麼,還沒死?”何文展立刻拋下計程車佬,對著周圍的警員喊道:“快喊白車,嫌疑人還沒死!”
媽的,剛才這個計程車佬一臉興奮的表情,外加羅茂森的慘狀。他還以為這個計程車佬是殺了羅茂森然後被丟出來頂罪的呢。
沒想到還真跟電話裡說的一樣,只是個被波及然後舔著臉找自己要好市民獎的普通計程車佬。
一個好市民獎而已,要不要這麼興奮?
“何sir、尤警官,在嫌疑人的身上搜出格洛克手槍一支,彈夾兩個。另外還找到了交易的贓款。”
有警員將這手槍裝進證物袋遞給何文展看。至於尤警官,他正在檢視公文包裡的美金。
“這也是你線人幫的忙?”袁浩雲吊著胳膊走了過來。剛才槍戰現場,他一人壓制住了對面毒販的火力,但沒收到誇獎不說,還被何文展甩了臭臉。
就連尤警官這個自家遠房表親都給自己臉色看,讓他一直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兩個傢伙。
“我怎麼知道是誰?”何文展頭都沒抬。
袁浩雲這個傢伙是反黑組彭新建的得力干將,這次之後估計會官復原職,自己雖然不待見他,但也不好說別的,只有無視對方好了。
“我認為你的這個線人有重大嫌疑,他怎麼會知道羅茂森的逃跑路線,並且在這裡攔截?”
袁浩雲不依不饒,感覺警方完全是被對方扯著線走,很可能是幫對方剷除異己,這種人不應該繼續逍遙法外。
“袁浩雲,你要記住伱現在只是個交通警,你要做的就是演好戲,然後回你的反黑組去繼續惹禍。”
何文展這次終於看了過來,但語氣可就不太好了。
“我演戲?”袁浩雲憤怒的抬起自己的胳膊,喊道:“我演戲能冒著生命危險跟毒販槍戰?我演戲能到處求人幫忙,舍下臉皮找交通警封鎖街道?”
“你要是等警員就位後再行動,現場的夥計能有人受傷甚至是重傷嗎?”
何文展直接推開袁浩雲,指著對方的鼻子罵道:“被子彈擊碎了鎖骨啊,就算取出來這輩子也廢了,他才二十歲呀!”
“還有那個鬼佬毒販頭目,他差一點就被你直接打死了,按照你的邏輯,我是不是要懷疑你殺人滅口呀?”
說完,何文展直接離開,不再看袁浩雲一眼。對於這種自我感覺良好根本不考慮後果的傢伙,他是一點交談的興趣都沒有。
都說警署最能闖禍的是個叫馬軍的傢伙,一年的投訴信能堆滿一個箱子。被他抓到的壞人沒有一個能身體完好。
可何文展看來,馬軍要比這個袁浩雲強多了,至少人家那是為了保護夥計才下的死手。
而袁浩雲這個傢伙手裡拿著槍,根本就不考慮市民跟自己夥計的死活,完全就是扭曲的個人英雄主義。
這種人的行事作風不應該出現在警隊裡,應該把習慣帶去拍電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