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大家謝過了田家夫婦,收拾了行裝啟程。
因了水兒並不是高郵人,所以,一夥人仍然結伴而行,於家三口覺得現在已經遠離危險之地,縱是萬般不捨,也再不好意思這樣叨攪石峻等,當下向他們告辭。
“什麼,你們要告辭?不是說洛陽的家已經被火燒了?親戚又找不到,那你們要走去哪裡嘛?”水兒聽他們說要走,緊拉著婉兒的手不放,幾日下來,她已經和婉兒有了很深的感情,特別是於母這幾天對她的關懷照顧,讓很久沒有娘疼的她,心裡更是依戀難捨。
對啊,還能去哪裡?於家三口心裡立刻黯然,但,不管怎麼樣,總不能就這樣一直的跟著恩人,實在是個累贅啊!
石峻仍然一臉的安閒,好似事不關己,慢悠悠的在邊上自言自語,“唉,南京的祖屋一直都空著,看屋子的老家人年紀又大了,恩,不知道到哪裡去找個人來幫我照看照看呢?”
水兒愣了下,“什麼?,你說什麼?”
“我沒說什麼啊!”石峻裝模作樣。
“你說你家南京的屋子沒人住是不?”水兒一把抓著他的袖子,一手不客氣的指著他的鼻子,生怕他耍賴。
“啊,我說了嗎?啊,對啊,怎麼你能幫我找到人?”石峻繼續裝,肚子裡卻笑翻了天,這個笨丫頭。
水兒一下跳過去拉著婉兒的手,興奮的又笑又叫,“這下好了,這下好了,於老爹,於媽媽,你們不用走了,住到他家老屋去,反正空著也是空著,呵呵,哈哈。”
婉兒全家驚喜不已,感激得忙忙拜倒,連連的磕頭,其實剛剛聽石峻一開口他們就知道他是有心要收留他們,偏水兒後知後覺,此恩此德,結草銜環,也無以為報。
看著石峻滿臉的賊笑,呆了半晌,水兒方知自己被他耍了,但是水兒姑娘今天心情好,看在婉兒一家不用再到處流浪的份上,不跟他計較,撅著個小嘴,“哼”一聲,昂首拽拽的爬進馬車,不再理他。
一路歡喜,婉兒卻央求著水兒陪他們一起到南京看看去,說是認認門,日後好走動,水兒心裡記掛著大院裡的幾個小鬼頭,婉轉推脫,婉兒黯然不語。
突然的,婉兒雙手一拍,“對啊!”
馬車裡的人都一驚,婉兒卻滿臉雀躍:“江姐姐,你不是說你是孤兒嗎?那麼,想必除了那幾個小傢伙,揚州於你,必然是沒有任何牽掛了?對不?”
水兒一想,點頭道:“是啊,怎麼了?”
“這不就好了,”婉兒那神情宛如得了什麼寶貝!
“江姐姐,不如,我們先去揚州,接了弟弟妹妹們,一起去南京好不,我剛剛聽小星說君公子家的祖屋很大的,我們住在一起不好嗎?”
見水兒猶豫,婉兒接著說,“君公子肯定會很高興的,再說,難道,你就真的願意一個人回揚州,以後再見不著君公子嗎?”
幾天來,石峻與水兒不自不覺的情絲流轉,於家二老亦已有所知覺,此時,也是連聲附和。
水兒心裡一動,是個好主意啊,飛鷹堡的人想必是不會找到南京去的!只是,可是……?”不知為何,心裡竟然有點怯懦。
晚飯時,聽了婉兒請求,石峻不覺笑得詭異,他正在想著要用什麼樣的藉口將水兒繼續栓在身邊呢,婉兒的請求真的是太合他意了,只是,水兒,她願意嗎?
水兒難為情死了,自己真沒出息,做賊這麼多年,仍沒能為小燕兒他們置一個好的安身之所,到頭來,還得要仰仗他人,想拿出點志氣來拒絕,卻又實在不捨,天知道,她有多麼喜歡現在這樣的感覺,自己,君大哥,還有婉兒全家,不是一家人卻勝似一家人,這種有人關心有人牽掛的感覺,是她多少年來所奢望而不可得的啊,就這麼些天來,她已經深深的迷戀這種感情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