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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他心內一怔,但旋即恢復沉著。

雷鳴電閃幫了小魚兒的大忙,使得屋內的詭雲密佈,越發的暗沉之下,趙樂魚以前從跑江湖藝人裡學來的小法術:綠火,影子,假聲,早已把徐孔孟嚇得半死。

“我……害死你?你肯和我到閻王爺面前對質?”趙樂魚捏住鼻子,模仿魏宜簡一貫古板的腔調說。

徐孔孟面對著牆壁,抱著頭顫顫巍巍的道:“不是你是誰?那日我從宮內回來,只有對你一個人詳細說過家父得到太后賜杯的事。……開始我哪裡疑心過你?我……懷疑是東方諧與韓逸洲鬥法,用……我……我來……陷害……他。我也想過韓逸洲……存心來害我……,但我與他素無冤仇。韓逸洲……失蹤的那晚,我在花園跟蹤的人……不是你是誰?我喜歡給人做衣服,看一眼就知道身材的尺寸……,你穿著旁的不合身衣服,但我……我怎么會認錯?你以為我說的背影是死去的楊青柏,……心裡……就……就認為你清白?”

趙樂魚一愣,說:“你為什么不說出來呢?就算不告訴皇帝,也可以告訴盧雪澤不是?”

徐孔孟抱著頭抽抽噎噎:“我向來膽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魏,你也不是存心毒死我。韓逸洲的死活……與我……什么相干?我只是擔心盧學士……怕他捲進去……而已。”

“……你為什么還喜歡他?……那么多年了?”

徐孔孟的哭聲和漸漸低下的風雨聲混成一體:“……我傻,還不行么?我……進入翰林院的時候……年輕,又沒有老婆,……盧雪澤對人多好……你還不知道嗎?況且他又是那么一個……不似凡間的人物……。當時孑然一身的少年……譬如……難道……東方諧,沒有動心嗎?”

趙樂魚沒有說話,他注視著屋子裡的“鬼火”閃爍,似乎翰林院人的青春時代在那裡面復活。

徐孔孟似乎失去了控制,瘋子似的說個不停:“……我長得不如東方諧好看……沒有韓逸洲有錢……才不壓人……還是靠著太后的關係進入翰林院的……有人瞧不起我……我心裡的委屈誰知道?我……我……知道自己吃不了天鵝肉。但我也是……也是……一個人。我……喜歡另一個人……喜歡他。只不過……遠遠的仰望他……心裡關懷他……上天有什么不容?……就是閻王面前,我……也敢問他,我錯了什么?”

趙樂魚情不自禁的說:“你沒錯。也許……我錯了。……你若說出你在我家裡找到的證據,我便不再纏你……看在你為我做法事的面子上……我一個人離去罷了……”他說的時候,心裡湧起復雜的感受,陰陽怪氣的勁頭少了許多,但徐孔孟在此時此刻,哪裡有心情細細分辨?他的耳朵又不是韓逸洲那樣出奇的精。

“我找出什么?我只不過想不通,趁著給你辦喪事的機會找找你有沒有那樣的杯子。這地方……還是你夫人……告訴我的。沒想到……你不僅有這樣的杯子……還有許多寶貝瓷器,你是暴富之人……我真是沒想到……”

趙樂魚嘿嘿笑了幾聲:“你也想出……那杯子是被人換過的?其實根本不需要開啟盒子,只要有一樣的杯子,重新包成一個盒子,調包就行。但……你不肯對著眾人說實話,我……倒應該感激你……”

他發現徐孔孟一動不動。原來,他終於昏了過去。趙樂魚苦笑一聲,將屋內自己的痕跡收拾一下。因為左手不便,他的動作還比較緩慢,聽得管家遙遙的喊:“徐大人……徐大人……”

趙樂魚望著徐孔孟。他昏過去以後,臉上沒有了平日的風流浮華氣。只是一張屬於普通弱冠青年的,書生氣的,清爽的臉,倒是有點可憐。

這場大雨下到第二日,周嘉大清早叫韓逸洲覲見的時候,雨還淅淅瀝瀝,似乎沒有完全雲開霧散的跡象。

周嘉說不上親切的俯視韓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