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微不可查的一聲嘆息,又是一個月圓要到了呢!
去年的八月十五,中秋夜宴,他在這裡第一次讓蝶依發現了他的蠱毒。原本他早已習慣在每個月圓之夜找個無人的地方,偷偷躲著療傷。可從那個中秋夜開始,他便生出了一絲不該有的期許,期盼著發作的時候身邊能有個人陪,期盼著有人可以知道自己假面下的偽裝,自己暴虐後的脆弱。
當幾個月的相處,這種依賴形成習慣,她卻毫無預兆的再度消失在眼前,他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在哪裡,和誰在一起,過得好不好,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自己還苟延殘喘著,而她也一定還活著。
一個個的月缺了又圓,圓了再缺,如今已然是第十一個輪迴了,明日便是十一月十五,可是蝶依依然沒有回來!
一個人走過春節,一個人度過七夕,一個人熬過中秋,難道還要一個人再熬過一個寒冬?
“誰?”思量之間,忽然聽到山的一側傳來響動,皇甫銘志身型一僵,那一夜,就是這般,他在這邊,蝶依在那邊,兩人各躺一邊互相調侃、對罵,如今,難道是蝶依回來了?
“蝶依,是你嗎?”皇甫銘志轉身彈跳而起,便跳像另一邊,對上的卻是一雙冰藍的眼。
“是你?”皇甫銘志眉頭微蹙,迅速壓下心頭的失望與驚訝,蕭招弟是齊國的二皇子,躲在皇后那裡一直沒出現,卻原來真的一直在宮裡,甚至還到了御花園沒有驚動別人,他的實力竟然強悍如斯?
最理智的做法,現在就該抓住他,殺了他。不管他們在華國謀劃什麼,只要他死了,皇后又是一個活死人,剩下群龍無首,必敗無疑!
“你到現在還想殺我?”蕭招弟看著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心中狠狠的一疼,他一直以為他們是朋友是兄弟,可是為什麼,在對他下毒之後,再度重逢,他不是尷尬,不是歉疚,卻是想再補上一刀?
溫子然是這樣,皇甫銘志也是這樣,難道他這輩子,就註定孤獨終老?
皇甫銘志被他這一吼,頓時一愣,回神看到他眼中的受傷,更是有些茫然無措起來。他這麼驚訝幹什麼?立場不同生死相博再正常不過,可是他的表現……
沒錯,蕭招弟對他很好,是很真心的那種好,但他是華國的皇子,而蕭招弟是齊國的皇子,一開始,他就沒真心把他當兄弟。蕭招弟連蕭初柔的事情都能交給他解決,但他當時只覺得蕭招弟是暈了頭了,完全沒多想。如今一看又覺得不對,十幾年隱忍,蕭招弟是何其強大的人,昏了頭也不會有像敵人求助的時候,他今日的指責更是說明了這點,難道其中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解藥!”蕭招弟攤開手,就伸到了皇甫銘志面前,他不是個喜怒外露的人,可又一次暴露了情緒。上一次是因為溫子然,這一次是因為皇甫銘志,能夠影響他至此的都是兄弟,是親人!
皇甫銘志卻是萬分不解,這到底是他腦子進水還是自己腦子進水了,怎麼就完全沒搞懂他在幹嘛呢?問敵人要解藥?
“二皇子忘了我們是仇人!二皇子束手就擒吧,本殿還可以看在蝶依的面子上給你一條生路,否則刀劍無眼,傷了二皇子就不好了!”
“皇甫銘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蕭招弟恨得咬牙切齒,他們身上有著同樣的胎記,那他們就一定是兄弟,雖然他不知道皇甫銘志排第幾,但好歹同為齊國皇室中人,他怎麼可以對自己趕盡殺絕?
皇甫銘志眉頭一蹙,丫丫的,半天聽不到個重點,抓住再審!
內力一凝,掌風隨即而出,暗夜之中,兩個人緊緊相纏,一個招招凌厲,直逼面門,一個咬牙切齒,卻是步步後退只閃不攻。齊國的皇室,從來不自相殘殺,蕭招弟一直牢記,從不忘這規矩。
奈何皇甫銘志依然沒有停手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