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拼湊的長裙,紅色狂野耀目卻不刺眼,黑色冷漠傲然卻不沉重。再一看卻是雙層布料斜批重疊,上層是紅色,由右肩斜披到左腋下方,低胸v領,那半透不明的乳gou讓人忍不住的想入非非。
下側腰腹收緊,幾朵娟紅的玫瑰在紅、黑兩層布料之間盤旋,水蛇般及腰而上,構成那完美的銜接。右側布料短到剛好遮住臀部,露出整條大腿,左側卻是上身的裙襬下垂搖曳及地,風情無限。
女子並未穿鞋,純白的腳丫直接踩在紅地毯之上,右腿從腳踝開始,被一根細長的紅色絲帶交叉向上綁到大腿。左腿卻是空無一物,只在腳踝上戴著樣式古樸,綴著紅綠石頭和鈴鐺的腳鏈,一有動作便是叮噹作響。
女子眼神媚而不浮、星星點點、欲藏還露,讓人在心馳神迷處,卻仍覺高潔不染。
此時,君弄月早已忘了身上的疼痛,只定定看著臺上,看著蝶依的不期然流露的神秘,看著她長裙流曳奔放狂野的隨性,看著她剛柔並濟的灑脫,看著她體內不安定的善變席捲。
驚豔之後,心下頓時一咯噔,抬眸望去,二樓的房間裡,兩個男子還在火拼著,這廂蝶依卻上了舞臺!是傷了吧,被墨墨的冷淡傷著了,被墨墨的疏遠傷著了,被墨墨不斷把她往外推的態度傷著了。於是,才會上了這個舞臺,瘋狂又懲罰!
除了君弄月一瘸一拐往樓上爬,此時大廳之中已是寂靜無聲,時光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下來,所有人都齊齊盯著臺上,看著那妖豔的美人,眼神中透出驚豔、狂喜、興奮、玩味、摩拳擦掌與蠢蠢欲動。那是個為舞臺而生的妖孽!
老鴇看著眾人的表情,欣喜之餘卻有些難以置信,蘭心美則美矣,卻何時有了這麼大魔力?
回頭一看,自己臺柱子不知何時忽然換了個人,而這個人,她一眼就看出是剛剛那位公子,腳下一個不穩,臉色當即蒼白,接著就是一陣冷汗。我的姑奶奶喲,您這是砸場子來了?
心虛的瞄了瞄二樓,果然,對上了紅衣男子冷冽的眼。老鴇一個哆嗦,叫苦不迭。好想說一句你走或者不走,門就在那裡,不關不閉呀!
然而,那只是想想而已。
好吧,不管這丫的是男是女,既然上了臺,既然引起了轟動,也就沒了輕易下去的道理,不然這滿堂的賓客鬧起來,可怎麼收場?天上人間是高階的青樓,來這裡逍遙的,那都是有權有勢的金主,各個惹不起。既然她上來了,乾脆就將錯就錯,進行到底!
沒準樓上那兩位為了自家人不惜一切競價,而她也能乘勢撈一筆,就算事後不要他的銀子,這名聲卻也是打了出去。反正後院的臺柱子還在,她藉著蝶依表演一晚,有利無害!
“咳咳,”清了清嗓子,老鴇一邊靠近蝶依,一邊看著臺下,笑得春風盪漾,“各位客官,今日蘭心不舒服,媽媽臨時喊了個更加妖冶的美人來撐場,這裡就交給……”
“卡門!”蝶依淡淡提醒。
是的,卡門。這個美麗的吉普賽女郎,這個令男人愛得發瘋又恨得發狂的妖精。她狂野、隨性、奔放、倔強、勇敢、自由、灑脫、真實!她是一陣風,任何人都別想困住她,即使你卑微地奉獻上你的愛情,她也不屑一顧。任何人都奪不走她對自由的渴望!她可以跟你一起死,卻不願意被你牽絆著到白頭。
蝶依曾深深喜愛著這個女子,嚮往著與她一般拋棄世俗的眼光,只為自己而活,過得隨性灑脫。可惜前世的她被仇恨矇蔽,今生的她被命運羈絆。直到剛剛,直到被皇甫銘志強吻,被君弄月捉弄,被墨心邪冷遇,她才忽然覺得,自己真是迷途了。
她是誰,是蕭蝶依啊!是那個狼窩裡長大,槍林彈雨中闖蕩的蕭蝶依。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生活圈子拘泥在幾個男人之間?什麼時候開始,她會乖乖聽命於那狗屁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