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還沒坐穩,又是被拉著東走西晃地;等到她人都回神了,場面早變得完全不受控制了!
“薛娘子可是有話要說?”墨夜何許人也?眼尾一瞄,掃到了薛芷婼一陣慌忙閉合的杏唇,便是揚聲問道。
大周娘子在家族的稱呼,一般都不會直喊閨名、而是稱著排序;但通常佔著首位的,若是大娘子大娘子的喊著,也委實難聽而奇怪──因故,長女多直呼其姓、而不似其他排行的姊妹們,稱上個二娘子、三娘子了。
薛家兩姊妹的個性其實很好分辨與觀察:薛芷婼就是同上官藍雪般溫文的女子,只是比起上官藍雪,薛芷婼多了那麼一點攀比的心態──但凡需要一教高下的時候,她的汲汲營營、求勝之礀,也總是比別人都還要明顯一些。
只於薛芷婼,在墨夜看來,無疑就是個心思稍微再深沉一些的小姑娘。她一雙較姊姊平凡的雙眸禮,閃爍著讓人探詢不清的心思;只是這閃爍間,似乎一直有種心虛的閃爍情感埋藏在其中。而且,似是感受到薛芷婼想開口一般──這位小姑娘微為孥了孥嘴、企圖阻止她先開口;也正是這般樣子,令墨夜在觀察之餘,不得不對她即將到口而出的話語,打上幾分折扣。
“阿婼,右相大人問你話呢!還不速速回答?”薛瑋承看著薛芷婼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心急、又有些揪心。
他雖然沒有完整參與孩子的成長過程,但好些零散的相處時間,也足以讓他摸清兩個孩子在情緒上的反應。看著薛芷婼的樣子,原本信誓旦旦的心,泛起了一陣陣地虛……背脊滲出了微微的冷汗──就怕下一刻聽到的,就會是那令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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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大人、陽甯侯爺、右相大人。”薛澄歡用力地用緊了雙拳,又是咬了咬下唇──痛感逼得她緊張的思緒清晰了一些,努力地刻制著不讓自己顫抖,薛澄歡故作鎮靜地說道,“小女當時站的位置、看得比姊姊還清楚一些;而後所造成的騷動,也只能暫用布帛塞住耳朵,所以面對事情的經過,也能能說眼見為憑、卻不盡然有同時伴著聽來的真實了。”
“照你這麼一說,似乎還有人比你更加清楚這件事情的始末?”喬羽期是寬厚待人沒錯,但不代表他是真的遲鈍而查覺不出半點菸硝味。幾乎是在薛澄歡話與方落,他便緊接著開口問了。
薛澄歡暗自跩了跩手臂,眼眶懸上了幾滴淚水,有些委屈、卻是依舊待著恭敬與誠懇的態度說道,“據小女所知,當時在場、而仍救處於清醒狀態的娘子還有其他幾位,分別是墨三娘子、上官家的娘子、以及正處於比試中的汝陽侯家的娘子。”
“何故?她們難道有比你們還要更好的抵禦法子嗎?為何你會如此提及?”
“和紳!”薛瑋承不滿地低喝道。
“不好意思,我本人也相當地好奇,這〝更加清楚〞的說法是從何判定、又是從何而來的?”墨夜端正了坐礀,面帶著依舊斯文的笑容,溫聲問道。
這薛家二娘子也是個喜歡耍小聰明的。他給了機會,這小姑娘還真敢順勢攀上了?明明他們要的不過就是事情的經過,這小姑娘卻偏偏要把事情的方相矛盾點帶去──想一面藉此增大墨丹等人的嫌疑、也一面將薛芷婼的發言權整個完整地剝離了出來。
薛澄歡看著墨夜,忽地委屈一癟嘴,“畢竟憑著咱們兩姊妹薄弱的體力,也是得塞著溼布帛才能勘勘地擋住那激盪的琴聲;但是墨三娘子卻能從頭到尾皆是面不改色地坐在那裡,還能伸手為上官娘子摀著耳朵……這不是能比小女等人,都還要更有辦法瞭解事情的經過嗎?”
“嘖嘖,你們看看。要不是咱們當初也在場,估計此刻也是完全看不出來,這愛說謊的娘子,正演著戲呢!”書房後頭的罩間裡,雲冽巽搖了搖頭,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