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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妹八妹,你們又跑哪裡玩了?”剛進溪蘭院,兩人迎面而來便撞到了傅卓言。傅卓言為人溫逸謙和,就如翩翩君子一般溫潤。傅採蘊倒也很是樂意同他打交道,還曾經冒出一些邪惡的念頭比如希望傅卓言才是她的親哥哥。
“我們在流水亭吃了茶點。五姐姐還說以後要請駙馬府的掌廚來給我們做茶點呢。”傅採芙的眼睛閃著雀躍的光,她這般乖巧,也不愧讓母親哥哥這麼疼她。傅採蘊心中苦笑,自己本是隨口搪塞的這丫頭還真的當真了。
“駙馬府掌廚的手藝,那大哥也得好好試一試了。”傅卓言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傅採蘊瞥了他一眼,這傢伙怎麼也跟著自家妹妹來鬧了?傅採芙不知道駙馬府長期處於沒有主母內務混亂的狀態就算了,傅卓言總該知道吧?
“大哥哥快別打趣採蘊了,國公府的李掌廚這麼得力,蒸炒煎焗樣樣在行。哪裡是駙馬府裡頭的廚子能比的?就怕到時讓大哥哥見笑了。”如果說剛才只是一份傲氣使然才讓傅採蘊不在傅採菡面前說真話,那麼對著傅卓言和傅採芙她倒是完全沒有撒謊的必要了。
傅卓言起初還以為她只是謙虛,可傅採蘊那雙漆黑的雙眸卻毫不躲閃,真誠得很,看來並非虛言。傅卓言又想起依著三叔那脾性,自然是不甚管內務。估計也沒將傅卓林和傅採蘊照顧得有多好,這才微微有些懊悔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只是傅採芙似乎還全然不覺察傅採蘊的苦衷,略帶撒嬌一般地望著她,“五姐姐,你該不會是想反悔吧?”
“芙兒,你不是一貫都很喜歡李掌廚的手藝麼?你的小嘴巴一貫刁得很,我看駙馬府裡頭的掌廚手藝未必適合你。人家掌廚管的是一大家子伙食的,哪能專門來給你做茶點?你還當自己是個公主呢。”
傅採蘊有幾分感激地望著傅卓言,看來他似乎也終於明白了,懂得給自己解圍。
“對了。”傅卓言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一般恍然道,“五妹妹,方才祖母派人來喊你去溪翠院呢。芙兒,母親也說要找你。現在母親應該在祖母那裡,你們倆一塊去找她們吧。”
作者有話要說:
☆、新衣裳
溪翠院是國公府裡頭最大的院落。就算走了那麼多遍,傅採蘊還是覺得有些眩暈。幸而她雖然認人不行,認路倒是不錯,況且還有傅採芙熟門熟路地帶著。雖然走得地方很長,但兩個小姐妹在一起自然說說笑笑也便過去了。
繞過亭臺樓閣,假山流水,目之所及盡是雕樑畫棟,各色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園林裡各色奇葩爭奇鬥豔。兩人繞過一個很大的石壁,石壁上頭畫著氣勢磅礴的瀾滄江,亂石穿空,濁浪滔天,拍打著峻峭的懸崖石壁。聽傅採芙說,這塊石壁是開國皇帝崇陽帝賜給大鄢第一任英國公傅泊的,上頭還有皇帝的親筆題字。皇帝特地請了全國各地一百多個能工巧匠耗時三年零六個月才鑿成的,為了紀念首任英國公在瀾滄江一役中大獲全勝,為征服大鄢征服西南奠定基礎。可也算是國公府的鎮宅之寶。
別看傅採芙平時總愛犯一些小迷糊,說到自家的事可是清清楚楚。看著她面上那驕傲的神色,傅採蘊暗自羞愧,同為傅家子孫,自己也當得太馬虎了,也真辜負了祖母與父親的疼愛。
“玉兒應當很快便回來了吧?” 文昌大長公主捧起素面朱碧琉璃茶盞,輕輕地吹了口茶沫。裡頭的顧渚紫筍嫩潔細膩,甄氏特地讓廚房裡頭的人篩了三遍,將裡頭不潔或發皺的茶葉都剔除掉,再配以北象山特產的溫泉水,香氣雖濃,卻不會醉了人。
能讓文昌大長公主如此惦記的,便是她唯一的女兒端王妃傅明玉了。
“媳婦粗粗地算了一下,按照王妃給國公府的信,如無意外,應當十日後就能到皇都了。”甄氏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