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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知道藍姑娘如此有趣,自然也早去拜訪。”
一個妖冶勝過女子,一個粗魯堪比男人,這兩人倒是一條路上的。赫連靖鴻收了棋盤倒上杯茶水:“客套話少說一些,既然已經見過我就不再多介紹了。”
“對了靖鴻,”風笑離眼角輕揚,別有意味:“六皇子對藍姑娘的評價甚高,大有納為妃嬪之意,你若肯忍痛割愛,我倒是可以成全這一樁美事,做個順風月老。”
託著腮的藍沐冉噗通摔在桌子上,下巴泛起一片紅腫,連帶著臉色也緋紅起來。六皇子的告白只有林清臣和南芷兒知道,自己一直瞞著赫連靖鴻沒敢說。
“想都別想。”赫連靖鴻伸手拉過藍沐冉,拽到自己身邊的座位上:“她只能在我身邊,別無他選。”
“哦?只能在你身邊嗎?”
發現風笑離笑容有詐時已經晚了,說出的話收不回,只能沉默以對。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句話藍沐冉喜歡。自然,連帶著逼出這句話的風笑離也成為喜歡的物件,本來性格介於男女之間的藍沐冉就不存在嫉妒心這一說——單指容貌上。
“國師大人,為什麼你不在城主身邊,反而在大淵當官呢?”藍沐冉甩開赫連靖鴻,又黏黏地貼到了風笑離身邊,兩隻手不老實地攀在華麗名貴的衣袖上,一臉桃花絢爛。
光明正大揩油,這才是調戲的最高境界。
赫連靖鴻不便發作,只好移開目光到茶杯上。一有外人就不知天高地厚,不分場合胡亂調笑,這臭毛病早晚給她治過來。
“淵皇於我有救命之恩,我曾立下誓言必當竭力為其效命,至死方休。”
“原來如此,知恩圖報,國師大人是個正人君子啊。不像某些人,動不動就暴力相向,還搶別人東西。”
某些人?眼睛都瞟成這樣了還假裝什麼隱晦。赫連靖鴻也不遮掩,看似無意地抬起手腕,腕上紅線纏繞,血玉吊墜襯在白色底衫上愈發顯得紅豔。
“強盜才喜歡炫耀戰利品。”藍沐冉氣的咬牙切齒。
風笑離見赫連靖鴻居然與女人鬥氣,不由失笑。
當年雄姿英發的涼城少主如今已是無冕之王,依舊少言寡語,依舊淡漠孤傲。只有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才知道,這七年間他失去的不僅僅是摯愛的妻子,還有心。儘管江湖之事身不由己,可曾經的他至少會笑,珍惜著眼前的人們,絕非後來近乎冷酷的涼城城主,就算是對自己,也不再敞開心扉,暢快對飲。
本以為,他的心已死,開懷一笑,飲盡千杯的日子一去不返。
再次帶來改變的應該就是身邊這個帶著男人氣概的女子,她有種與生俱來的親近感,耀眼的光芒足以驅走記憶裡的黑暗,最重要的,她看他的目光,依戀,而又珍惜。
為他甘願付出生命的女人不是沒有,七年前多如星海,七年後亦不曾斷絕,但唯有她能並肩浴血,堅強地站在他身邊毫不畏懼。
靖鴻,你不是不愛,只是沒有發覺而已,你的心你的眼,被名為素綺月的烏雲所矇蔽。
“國師大人,想什麼呢這麼入迷?”
回過神時,澄透的雙眸正好奇地盯著自己。
“沒什麼,我在回憶慶典上你的精彩表演。”風笑離淡淡一笑,“對了,別叫我國師大人,叫我的名字就好。”
“不好不好,回去又會被某人說是沒大沒小了。”藍沐冉仰頭想了想,道:“那就根據江湖規矩,叫你風兄……噗,算了算了,這個更不好,還是叫你國師大人吧。”
藍沐冉強忍著笑說完,一想到風兄一詞又開始躲在一旁樂個不停。
“有病。”赫連靖鴻端起茶不再理會。
“靖鴻,”風笑離走到赫連靖鴻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