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總在絕望時開來。
緋緒在地上坐了大半個晚上,後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她心裡很亂,有被拋棄的氣憤,還有在外面凍了大半夜的委屈,一個人的無助,總之,都是負面的情緒。
她不記得其他人的號碼,因為那些都存在手機裡,沒有背下來,她只記得鏡夜的,是當時特意背的,不過她現在一點都不想打這個號碼。
所以她只能自己回去,她沒得選,只能等路過這裡的公交車。
然後她等啊等,等到已經抓狂,等到抓狂到累了,等到絕望的時候,車來了。
公交車總在絕望時開來。
在車上,她想到這樣一句話。
所以像自己這樣失戀的可憐人最適合坐公交車了。
她拉開車窗,風吹進來,吹亂了頭髮,她自嘲的笑了。
這樣算不算在風中凌亂吶……
下公交車,買一份當地地圖,坐地鐵,到新幹線,上車,在東京下車,打一輛計程車,到家。
一路上她淨想些有的沒的不靠譜的,反正不想他。
其實她覺得事情有一種奇怪的違和感,嗯,就是不知道哪裡很彆扭。
不過,這並不是她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
因為,她現在並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他,她的心境並不堅定。
所以,與其下一個錯誤的結論,不如什麼都不想。
(貓:咱家女兒聰明的天怒人怨啊~我後悔了,想虐都虐不了)
“整個晚上死去哪裡了?”景吾黑著臉,黑著眼圈,瞪著面前疲憊又狼狽的緋緒。
她癟癟嘴,眨巴眨巴眼鏡,一下子撲過去,抱住小景,很費力把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因為小景比較高),開始輕輕蹭:“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景吾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也抱住她,一下下輕拍她的背……
這一幕應該怎樣解釋呢?
可憐的小貓以棄貓的姿態鑽進某人的懷裡,而安撫其最好的方式就是順著毛的生長方向撫摸它的背……
景吾非常清楚自家姐姐現在的狀態不正常。
平時她也很喜歡撒嬌,不過都是帶著燦爛的微笑輕輕抱兩下就好,像現在這樣頹廢,說話聲微小到喃喃自語的無力,說明,她現在是喪失了一切戒備和理智,就剩情緒了,這種情況還真不多見啊……
“好了,你先去洗個澡吧。”放開她,景吾拉著她上樓,她乖巧的任由他拉著,唉,也就只有這種情況下她才能用乖巧修飾。
她出來之後,景吾把她還沒擦乾的頭髮揉的亂七八糟,“怎麼樣?”
她一把打下他的爪子,“討厭!你揉貓呢啊?!”
哦,正常了,景吾鬆了一口氣。
“謝謝小景了。”她歪頭,眉眼彎彎的笑了。
“切,本大爺從來不缺別人的感謝。”他用手甩了下頭髮,“你那個鳳鏡夜從來就不是什麼 好東西,趁早甩了吧。”
“嗯嗯嗯。”她笑咪咪的回答道,拿起電話,非常自然的按下那個號碼。
“喂,您好,請找鳳鏡夜。”
[緋緒,有事嗎?]
“嗯,我在愛情的道路上迷失了呢~”她用上了軟軟的尾音,語氣悵然而遺憾。
[……]
“所以啊,我現在很想找個帥哥私奔呢,我家小景說他們一個姓忍足的同學不錯,還是我的學弟,網球打的很好,和我家小景也談的來,家世也不錯,嗯,要不然小奈的國光哥哥也不啊,人家的一頭茶發亂的很有型哦,其他人的話,要不然你再給我推薦兩個?”
[你覺得我怎麼樣?]
“你?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