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太妃:“要說這個,倒是我這個做媳婦的,得和太妃告個罪了。原以為表小姐求了情,抱秋總是知道些好歹,誰知道這會子又弄出這些事來,惹得闔家大小都不痛快了呢好在亡羊補牢,猶未晚矣,倒是明兒一早就叫人牙子來領了去。”
抱秋嚇得跪倒在地:“王妃饒了奴婢這一遭兒罷,真正是不小心才灑了一滴的。就是咱們王府的規矩,素來寬和,也沒有因為這個把人打發出去的理兒。”
嚴真真笑道:“若真是那麼一件小事兒,怎麼惹得齊側妃發這麼大的火兒呢?齊側妃待你素來是不錯的,可見你犯的錯兒,絕不是一點兩點。”
抱秋知道叫了人牙了來,像她這樣年紀的女孩子,賣到別人府上做丫頭已經嫌大了些,多半是要賣了去煙花之地,過那一雙玉臂千人枕的日子,想著便不寒而慄。
“上一遭已經饒過了你,結果又鬧了這麼一出,就是太妃慈悲,今兒王爺和齊側妃也不能饒了你,是不是?”嚴真真笑吟吟地瞥了一眼太妃。
太妃心裡這個氣啊,明明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兒,卻因為齊紅鸞借題發揮,而鬧得大了。明明一再交代了要抓住孟子惆的心,哪怕在嚴真真面前示示弱也不妨。只要哄得住孟子惆,一個嚴真真又算得了什麼?
“罷了,打發出去罷。”她沒好氣地閉上了眼,懶得看向齊紅鸞。雖然抱秋是自己的身邊人,可鬧將出來的又偏是自己的外甥女,又能如何?剛才孟子惆的臉色,齊紅鸞因在憤怒中,沒有注意孟子惆的臉色,可太妃卻看得一清二楚。齊紅鸞今天的表現,有些過火了。抱秋雖然用得順手,可相比較而言,還是齊紅鸞更有用些。
抱秋臉如土色,看了一眼齊紅鸞,再看了看太妃,最終,目光凝在嚴真真的臉上,伏在地上痛苦流涕:“王妃,上次奴婢雖然錯了,但這次真不是故意的……王妃明鑑,奴婢再沒敢順手拿什麼的。”
嚴真真看她神色委頓,湯頭還沒有完全乾,偶爾會有一滴稠湯,從髮梢上滴下,看著還真是可憐可嘆。就連抱冬被她陷害過,這時候也減了兩分恨意,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留在府裡,又能做什麼呢?還是出去的好。”嚴真真嘆息一聲,“太妃這裡,你是不能待著的了,難道你願意去服侍齊側妃麼?”
齊紅鸞怒道:“誰要她服侍了?手腳不乾不淨,盛碗湯都能灑了我一身。”
眾人默然,誰灑了誰一身啊?
嚴真真臉色不變,就知道現在的齊紅鸞像爆竹似的,一點就著。哪怕是替她解圍,也會被她認為是留難。
太妃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齊紅鸞一眼:“大過年的,你又發什麼瘋?王妃大量,不跟你計較,你倒還真撒起潑了。如今你的身份,可不是齊家的小姐,而是王府的側妃”
“是啊,齊側妃。”嚴真真笑吟吟地看向齊紅鸞,特地把“側妃”兩個字,咬得重了些。
齊紅鸞果然炸毛了:“你不就是託生了嫡妻的肚子裡嗎?這會兒到這裡來神氣什麼,若不是王爺昏迷著,你還以為能被抬進這個門”
孟子惆再次皺起了眉頭,卻仍是一聲不吭。
“不管是怎麼被抬進門的,畢竟走的是正門兒,穿的是大紅的正色。”嚴真真並沒有生氣,仍然笑意吟吟。聲音也不算高,卻偏偏能讓齊紅鸞聽到。
“你……”齊紅鸞頓時站直了身子,一隻手差點指到嚴真真的鼻尖上。
嚴真真坐得紋絲不動,反倒是碧柳緊張地把身子微微前傾。就連孟子稠,手部的肌肉,也繃緊了些,只是藏在袖下沒有人瞧見。
“齊側妃,一日我為正你為側,你就得給我見禮。今兒個是家宴,也是禮不可廢。”嚴真真收斂了笑容,換上了嚴肅的神色。
“我跟你見禮?若不是表哥昏迷了,你以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