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孩子也不錯。
碧柳看著她安詳的笑容,不由笑得更加開心,不過還是嗔念:“王妃這是說哪裡話兒?這頭一胎,必定是小世子。劉太醫,您再給把把脈,是不是小世子?”
劉太醫失笑:“王妃身孕不過一月,便實在是看不出是兒是女。不過,即使是位小郡主,王爺想必也是十分歡喜的。”
“我想也是。”嚴真真嫣然一笑。不管孟子惆有多麼期盼有一個繼承人——在古代來講,這是至關重要的——對於頭一個孩子,他仍然會歡喜無限的。這個孩子的出世,是對那些質疑孟子惆生育能力之輩最好的反駁。
回想與孟子惆相處的點滴,她驀然發現,那些過往的不愉快,竟是隻能尋得一些淺淡的脈絡。記憶裡剩下的,全是他的溫存。
原來,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度過了這麼多溫馨的歲月。
而擁有一個維繫雙方血脈的孩子,她竟然覺得有一種淡淡的幸福感。是的,她已經把一生託付給了他。但願——他不會辜負。
應該把齊紅鸞打發出去了。她咬咬牙,不為自己,就是為了孩子,她也不想在身邊留下一顆定時炸彈。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喪心病狂,弄點什麼事出來對於幾次遇險,嚴真真可知道少不了她的影子。
臨川既然形勢已經明朗,齊紅鸞作為了一枚棄子,不知道孟子惆會不會還念及舊情要一力維護。
如果孟子惆要留下齊紅鸞的話,她是否能夠毅然決然地掉頭離開?一時間,她竟然給不出答案。
如果他連齊紅鸞都不肯捨棄,也許她應該重新考慮兩人之間的相處。而後的三千佳麗,她也需要好好斟酌。把孩子置身於險境,不是她的本意。更何況,王府裡兩個擺設一樣的側妃,已經讓她滿心不舒服,嚴真真可不認為自己能忍受孟子惆依紅偎翠。
“這個王妃,不當也罷”她暗地裡咕噥了一句,眸子裡的迷茫便消失殆盡。即使孟子惆把美女一個一個地送進宮來,她見招拆招也就是了。實在拆不了,三十六計走為上。她就不信,有著現代育兒理念的自己,會教不好自己的孩子
進可攻,退可守的策略定下來以後,嚴真真的臉色更加開朗:“讓螺兒辦完了事再來,既然來了,也不妨在這裡散散心。”
“回去不能散麼?”碧柳卻不以為然,“王妃,到底臨川的太醫多些,也能就近照顧。對了,王妃不如求一聲兒王爺,把劉太醫也召回臨川,早晚請脈也便宜不是?”
“這才多早一會兒?”嚴真真哭笑不得,“再說,劉太醫世居金陵,這裡也有不少人要求醫問藥的,哪裡離得開?”
“難不成沒別人了麼?除開劉太醫,金陵太醫院裡,不還有兩位太醫麼?”碧柳卻想把最好的都給擄回臨川,因此熱切地看向劉太醫,“劉太醫醫術高明,去臨川才有更大的用武之地嘛”
嚴真真笑謔:“不錯,如今這四字兒的成語,用得越發順溜了。不過,你可莫逼劉太醫了,誰個願意離鄉背井的再者,金陵太醫院配的太醫本就緊張,你再拉走一個,恐怕他們要忙得上躥下跳了。金陵初定,諸事不穩,還是別大動干戈。”
“只是請個太醫,哪裡稱得上干戈?再者說了,王妃只管從臨川再派一個太醫過來不就成了麼?”
“行了,我現下兒也倦了,你送劉太醫出去罷。”嚴真真打了個呵欠,劉太醫的切脈,倒是為她的嗜睡找到了原因。據說孕婦是極易感到疲憊的,但願這個孩子能安穩著些,別可著勁兒折騰自己。
“是。”碧柳不敢再勸說,忙忙地應了。
走了兩步,便見冰荒拿著張帖子進來:“碧柳姐姐,是桑公子的帖子,回稟一聲王妃,是否要見?”
碧柳滿臉都是喜氣,這時候雖然硬生生地板下臉來,卻猶自帶了三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