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落葉,兩人坐在上面。
相對無言。在凌筱不知道說什麼好、有點不自在時,施澈從懷裡拿出一支玉簫。玉簫通體翠綠,在月光下泛著淺淺的綠光,一看就知道是上品。他把玉簫放在唇邊,吹了起來。
聲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施澈的七分溫柔,融進玉簫的三分哀愁。凌筱聽痴了,她還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簫聲。萬籟無聲,天地間彷彿只剩下最後一條通道,讓簫聲直擊你心靈的深處,共鳴油然而生。
施澈闔上雙眸,專注地吹著簫。他修長的手指如輕歌曼舞的精靈,一個個悠長的音符從玉簫鑽出。他似從遠古走來,帶著初春融化的積雪,又像乘風而至,撥亂行人的思緒。
一曲終了,施澈放下玉簫,凌筱還沒有回過神來,還沉浸在剛剛的簫聲中。她的眼睛在月下更加靈動,鼻子紅紅的,霧水打溼了她的髮鬢,臉上有一層水汽。
剛才劉徹就是碰到這裡吧。施澈伸出手,撫上了凌筱的臉龐。那麼這裡呢?
他低頭,吻上了凌筱的唇。
不遠處,一個黑影恨恨地握緊拳頭,眼睛裡是恨意。察覺到黑影消失後,施澈輕輕地吮吸一下凌筱的下唇,然後放開。凌筱大腦一片空白,她的唇已經沒有了知覺,像麻了一樣。這才是她的初吻,之前和劉彘的不算。她幸福地笑開了。
此時施澈的心也有點亂,他剛才竟然貪戀她的唇,不願離開。
“施澈……”凌筱厚顏無恥地,呃,想要索吻。剛才太不真實,她怕是夢。
可施澈打斷她,他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寫著:天色已晚,你該回去了。凌筱失望,她原以為今晚可以和施澈的關係更進一步的。只是,夜寒,再坐下去,施澈的身子也未必承受得了。
於是,凌筱萬分不捨地和施澈依依惜別,她五步一回頭,和孔雀東南飛有得一拼。
待凌筱走遠後,七贏現身。
“回稟少主子,已查明平陽侯曹壽家中確有一名喚作衛子夫的謳者,”
確有其人?施澈沉思。只是腦海中忽然一閃的文字,卻真實存在。就像之前的龍門司馬、洛陽桑弘羊一樣,自己未曾接觸,卻彷彿一直知道他們的存在。
這種感覺,就像凌筱說的那樣,失憶了。可自己卻,獨獨記不起,有凌筱這樣一個女子,曾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少主子,是要屬下派人去把她滅口嗎?”
“不。”他想起剛才在暗處偷看的劉徹,“你去安排一下,劉徹到平陽侯府時,讓衛子夫侍寢。”
締造漢朝的皇后,或許這個遊戲會更好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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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謳者,子夫也 (4)
劉彘一直臉色都很陰沉。太常莫名其妙地被撤了職,宮裡派了太祝,馬不停蹄地趕往霸上,主持祭祀。
凌筱的心情卻是出奇的好。有人沒人的時候,總是發著呆,然後就是傻笑。韓菊微微嘆氣,她或許猜到了原因。
祭祀很順利,無風無浪。儀式結束後,大隊人馬休息了一天,然後往平陽方向出發。劉彘去探親,凌筱去探秘。姬先生沒有跟來,她只能靠碰運氣。
到達平陽後,劉彘理所當然地住到平陽侯府上,凌筱本想著手方寸的事,但卻被劉彘以她為貼身丫鬟的理由,留在侯府伺候他。
說到伺候,凌筱是一個勁地冒汗。那麼多年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被小菊和小竹照顧得白白胖胖的,再加上又是精衛閣執首,哪裡輪得到她去伺候別人。這不,她連倒杯酒手都是顫顫巍巍的。
“喲,我說陛下,你這丫鬟怎麼連倒杯酒手都在發抖?”說話的正是平陽公主,一身雍容華貴,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