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到了懷裡。
瑟瑟整個人僵硬地伏在他的胸前,當鼻間那淡淡的青竹味襲來,瑟瑟便知曉眼前之人是誰。她的心驟然一縮,怎就被他追上了呢。可是,他看到了她,為何她卻一點也看不見他呢?
這沉沉的潑墨般的黑,如此沉重,如此濃郁,壓得她幾乎窒息。
難道說,她目盲了?怎麼可能?她仰首,眨了眨眼,在黑暗裡搜尋著他的臉。可是,卻一無所獲。
明春水望著瑟瑟那雙黑眸,曾經清澈如水顧盼神飛的黑眸,此時雖依然美麗清澈,只是,卻沉靜如同兩面鏡子,只是反射著火把的光輝,眼神深處,卻是一片無盡的空虛和茫然。
雖然方才他已經懷疑她目盲了,如今親自確定,他如遭雷擊,心頭劇震。
他伸手,修長的手指從她纖長的眼睫上劃過,指尖竟是不可遏止地顫抖。
她看不到他了!
像是火摺子點燃了炸藥,所有的冷靜和沉穩全然崩潰,他張開雙臂,狠狠地抱住她,那麼緊,似乎是恨不得將她揉碎在懷裡。
雲輕狂將一支松油火把插在地上,揮手示意所有的人都從林子裡退了出來。一瞬間,林子裡只餘瑟瑟和明春水兩人緊緊相擁。
“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明春水低沉暗啞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帶著不穩的氣息的顫抖。
那顫抖好像是哽咽,瑟瑟徹底被驚呆。這一瞬,她感覺到了他的真心。可是,想起那個被他抱回來的女子,他對她,也該是真心的吧。他的真心,何其多!?
“明樓主,你來,是要送我離去嗎?”瑟瑟掙不開他的懷抱,便淡淡說道,請麗的容顏在火光掩映下,透著一絲冷冷的疏遠,“你看我,似乎是目盲了,樓主不來,我自己還真的走不出這綿雲山呢!”
聽著她疏遠的稱呼,冷淡的話語,他一點一點放開他的懷抱,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唇角那抹冷淡的笑意,他的心好似被揉碎了一般疼痛。
當日走的太急,沒顧上給她留話,害她在黑山等他,又多日不歸,她這些日子一定對他失望透頂。如今又帶回來一個女子,她怎能不怨。
他低低嘆息一聲,有些無奈地望著她,可是眼底深處,卻明明有著濃濃的,揮之不去的情意,剪不斷理還亂。那樣的眼神,分明是又恨又惱,又愛又憐,為情所困的神色。
“你是我明春水的妻,今生今世都只能留在我身邊,我不會放你走的!”明春水一字一句,霸道地宣佈,每一字都擲地有聲。
“是你的妻嗎?”瑟瑟冷冷笑道:“我記得,我們還沒有拜黑山神呢,貌似在你們崑崙奴中,這就等同於我們漢人的拜堂禮節,既然沒有拜堂,你我依舊不算夫婦。”
明春水心中一痛,他柔聲說道:“瑟,對不起,我讓你委屈了。明日我們就去拜黑山!”
瑟瑟倏地一把退開,冷聲道:“拜黑山,和誰呢?和我嗎?那對不住了,我已經決定不再嫁你了。我看,你還是和你的心上人去吧。”
難道他以為她還願意嫁給他麼?她冷然抬眸,就算是看不到他,也依舊不輸了氣勢。
她的冷漠和疏淡,她的灑脫和傲岸,令明春水心中頓時抓狂。他感覺到她就像是一縷風,隨時都會飄遠,讓他,無論怎麼抓也抓不住。他懷疑,他根本就沒有得到她的心,不然,她何以會如此瀟灑地棄他而去。
他黑眸驟縮,痛聲道:“瑟,你覺得我明春水是那樣一個人嗎?你覺得我們這些日子的恩愛都是假的嗎?”
瑟瑟靜靜佇立在那裡,聽著他的質問,思及他的柔情他的寵溺,心中一顫。只是,她臉色依舊清冷,沒有說話。就算是真的,她能留下來嗎?他們之間,還隔著他受重傷的意中人。
“江瑟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