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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的神色緩和了不少,“若是有父兄陪同,倒也合規矩了。”
孃親朝著一旁的夏詩語說道:“時候不早了,語兒早些回去歇著吧!”
“喏,母親,詩語就先回房了。”
倒有些同情起二姨娘來,按照規矩,只能稱正妻為母親。雖然現在能將兒女都養在身邊,可自己的孩子要稱別的女人為母親,稱自己為姨娘,換做是誰,心裡也不好受吧!
夏詩語漸行漸遠,那一抹絢麗的絳紅色,如同燃燒殆盡的木炭,消失在黑夜之中。
“韻兒,這手,疼不疼?”
這要是換做以前,我肯定脫口而出:你脫個臼試試看疼不疼?
只是看到娘滿是心疼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微微揚起嘴角:“娘,不是說了麼,只要按照大夫的囑咐,不妨事的。”
那雙溫厚的水杏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我苦命的女兒,明明已經安然度過本命年了,怎還這般多災多難?”
我最見不得這種哭哭啼啼的場面,遂說道:“爹,娘,很晚了,早些歇著吧!女兒也先回房了。”
我最見不得傷感的場面,於是選擇了火速逃離現場。
翌日,天朗氣清,豔陽高照,驅散了前幾日雨後的寒意。
這是我第一天來這靜女書院,帶著受傷的手來的。
很快,這白色的繃帶就成了眾人的焦點。有人問到:“夏詩韻,你這手,怎麼回事?”
我尷尬的笑道:“昨日宴會多喝了兩杯,去院中醒醒酒的時候,不小心摔的。”
醒個酒都能把自己的手醒脫臼了,這世上,應當沒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了。當即決定,待這傷好了以後,一定要練武。下次再遇到流氓調。戲自己,非得將流氓一拳揍飛,絕對不能如此狼狽不堪,還將自己的手揍到脫臼了。
我執意帶傷來私塾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我特麼堂堂21世紀高材生,穿到古代成了文盲。
反正現在右手傷了,正好不用寫字,先把字認全了再說,免得將來露餡了。
讀書,練字,彈琴,下棋,作畫,我瞬間覺得,我這一遭穿越,還真是亞歷山大。
忽然想起一句話:“出來混,早晚要還的。”當初上初中的時候不好好讀書,如今是要加倍還回去了。
一端莊女子逆光緩緩走進教室。
眾人恭敬道:“秦夫子。”
這便是靜女書院的秦琴秦女夫子了。
高高挽起的芙蓉髻,顯得端莊大氣,頭戴白玉玉蘭簪和白色玉蘭珠花,襯得她面板白皙,面容姣好。狹長微微上斜的丹鳳眼中透著銳利,好似只要看一眼,就能將人看穿。上著湛藍色蘇絹金絲繡花裳,下著月白如意百褶裙,身量窈窕。
舉止間自有一番氣質,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腹有詩書氣自華”了吧!
“今日,我們繼續講授《詩經》中的小雅篇,呦呦鹿鳴,食野之苹……”聲音婉轉如黃鸝一般。
眾女子齊聲朗誦:“呦呦鹿鳴,食野之苹。”
婉轉的黃鸝之音再次響起:“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將……”
琅琅書聲在耳邊迴盪,剎那間,彷彿真回到了中學時代,耳邊迴盪的是曹操的《短歌行》。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不知今夕何夕。
作者有話要說:
☆、呦呦鹿鳴
在我的印象裡,古代授課的夫子,都古板、苛刻的,卻不曾想,這女夫子,卻完全顛覆了我的觀念,她聲音婉轉,講解娓娓動聽,但見學生滿堂,座無虛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