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燁的慢條斯理讓祀溪急躁不堪,她顧不得矜持,竟自行欲褪去男子的衣裳。祁燁卻用手一擋,挑了挑峰眉:“愛妃,你這是做什麼?”
祀溪臉紅耳赤,身體因慾望而微微顫抖:“我……我……”
“朕可說了,要寵幸你?”
他拍掉她的手,兀自站起。他突如其來的冷漠讓祀溪不明所以,她囁嚅道:“皇上,你去哪?”
祁燁調轉過身,整了整身上凌亂的衣服,若無其事的說到:“不是朕去哪,而是愛妃應該回去了。”
語罷,床上的人兒身子一僵,瞠著杏眸吞吐道:“皇上可是跟溪兒說笑?”回去?她已在濮央宮住了有半旬,人人都知道,她是皇帝金屋藏嬌,最寵溺的妃子。為什麼,突然就要趕自己回去?
“朕像是說笑?”
祁燁危險的蹙眉,揚了揚手找來單喜:“單喜!”
單喜推門而入,瞟了一眼床上衣衫不整的溪妃後,定定的躬身:“皇上吩咐。”
“夜深了,送溪妃回宮。”
祁燁意興闌珊的眯著眼,纖長的手指撇了撇肩頭,零散的長髮。他語色泰然從容,沒有一絲說笑的意思。祀溪看在眼裡,只覺得全身冰涼。為什麼?剛才還好好的,他不是要像平日裡那樣,寵幸她了嗎?為什麼到了一半,卻突然不要她了。
為什麼?
“溪妃娘娘,請。”
單喜畢恭畢敬的伸出一手。祀溪怔忡的眸子,從祁燁身上,緩緩的挪至那手上。她又是出了半會兒神:
“皇上……溪兒……”
她淚眼婆娑的望向祁燁,但見皇帝只是背身而站。她心一沉,無可奈何的跟著單喜出了寢殿。
女子走後,空靈的濮央殿內,忽的安靜下來。寂寂長夜,男子站在窗沿下,仍由月光在地上,嵌出他孤冷的影子。他本是面無表情,但站的久了,他竟低沉的笑了起來。這笑詭譎而陰森,在夜裡,彌久迴盪,如同鬼魅的淺吟。
※
“啊!!!!”
又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寢屋的木門被敲的鏗鏘作響。門外站著的丫頭,嚇的失魂落魄,戰戰兢兢的說到:“娘娘她,究竟怎麼了,好可怕,好可怕啊!”溪音宮的環兒,捂著自己的耳朵,向一旁的小悅說到。
小悅瞠的小眼,面色煞白:“怎麼辦,環兒,我們該怎麼辦?”
環兒嚥了咽口水,又說:“我們守在這,單公公說了,不讓娘娘出來。這是聖旨,我們只要守著就沒事兒,沒事兒。”說時,她驚魂未定的瞳仁,一顫一抖的望向殿門。那門幾欲被女子敲碎,裡面的人兒撕裂的嗓音,破啞不堪:“皇上!!”
她喊了一聲。
“叫皇上,環兒,去喊皇上來,我好難受,好難受!”
“啊!!!!”
環兒感覺的到裡面的人兒,正難受的翻轉滾打。隨著祀溪的撞擊,一片破碎的脆響,接踵而來。環兒把耳朵捂得更緊,又說:“沒聽見,沒聽見。”
小悅也頷首:“沒聽見,沒聽見。”
這樣詭異的日子持續了七日,明黃色的身影終於肯出現在溪音宮。此時,裡面已無半絲聲響,祁燁推開殿門,祀溪已是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動也不動。單喜屏退了嚇的面無血色的兩個丫鬟,旋即也帶上門,退了出去。
落日一分分西斜下去,晦暗的光線,沉默在窗外,殿內陷入一片漆黑。祈燁一步一步上前,地上的女子意識模糊的揚起小臉,望著男子迷濛的身影。她看了老半晌,才頓覺來人的身份,一時間倏然起身。
“皇上!!”
她狼狽的匍匐過來,拽住祈燁的袍角,順著往上爬。每爬一寸,她便狠狠的吸著男子身上,特有的異香,那味道像是她僅有的生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