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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開春之下,園子裡遠山上還有未融的雪頂,雖不鳴小鳥蟲音,卻也有盤鷹中禽的遠嘯。

屋子裡沒有升爐,卻因為建在島上四面暖陽通透得很。

皇阿瑪仍是把監禁胤礽的差事交由自己,很是叫他滿意。想著便有些心情雀躍,不由手有癢意,行到案前卻見一盆春蘭獨傲其上,香味淡定,青黃之色不跳不爭。

只這麼一眼,胤禛便想起年氏來,下意識看向劉寶兒:“這花哪來的?”

“回王爺,是年側福晉進上來的,說是今日的花期,叫放在不惹眼的地方給王爺去去溼氣。”

胤禛沉了沉眼色,盯著劉寶兒的腦瓜子半天,唇角微動了動。

看來,真是春光浮動了。連最老實的劉寶兒都沾了溜滑。

再看了一眼那蘭花,挑起筆來書幾字:“去,把這送於年側福晉。”

那劉寶兒趕忙上前,執著未乾墨跡的宣紙急急而出。

待到年氏手裡,墨色仍是泛動,只見上書:

道是深林種,還憐出谷香。不因風力緊,何以度瀟湘。

“側福晉,王爺寫的什麼?”竹淑急著知道,上前兩步,卻被年氏一眼狠色瞪了下去。

年氏自退了二婢坐於榻上,盯著手中的宣紙沉思。

這邊不提,且說看著劉寶兒遠去,正要定要心來抄經,卻聞戴鐸進院,便罷了紙筆坐於正堂。果見戴鐸急急入內,慌張中行了禮便速問:“王爺,如今太子倒臺,王爺正是用人之計,怎麼反叫奴才去那千里之外的江寧?”

戴鐸長得確是不錯,唇紅齒白,但偏偏表情過大即面泛輕佻。胤禛仔細把他打量一番,既嘆老天給了他一幅好皮好腦,又悅此人為人糊塗。叫蘇培盛親去沏了茶給戴某人遞上。

那蘇公公是誰?可是王爺身邊最親近的奴才,叫他給自個兒斟茶是何等的面上榮光內裡榮耀?

心裡的焦急也便輕了一半,樂呵著從蘇培盛手裡取了茶來,安笑著喝著。

“風之呀,你投入本王門下也有五六載了吧。如今天色異變,本王確是用人若渴才疏通了人脈把你外放出去。風之呀,江寧可是個好地方,為吏歷來油水可不曾少,美人自是如雲,只看一個曹家便可知那是怎麼一個為官樂往之地!這是其一。其二,本王使你外放江寧,又何常不是有心要你替本王辦真正重要的大事呢?”

戴鐸接收到王爺如炬的眸色反去了焦色樂呵起來,起身再次跪拜:“奴才戴鐸謝王爺抬愛,定當一心為主,鞠躬盡瘁——”

戴鐸的小人得志不過換來胤禛暗自輕蔑。歷來滿人對上自稱“

79、第七十九章 推開;踏前 。。。

奴才”是為親,漢人謙己為“臣”是為外,他一個漢人卻丟了骨子以奴才自居是怎樣一骨子諂媚流俗?

又不過幾句,戴鐸嘻皮著問道竹桃之事。

蘇公公皺著眉暗暗看向王爺,卻見自家王爺並無一絲不耐,反笑道:“知道你的心思。你且收拾收拾不日上任去,至於你想的,本王自會予你個完滿。”

戴鐸倒頭高喊著“奴才”如何如何是不必說。連蘇培盛看向此人的眸色裡也有了朽人不可雕之意。

果然,幾日後戴鐸外放江寧,並於幾月後發表了後世著名的“進言折”,給雍親王“指明”了一條“康雍”大道。

劉寶兒送完了“情書”,遛進了夏桃的小屋,見她窩在被子裡如佛大坐,便抹著大汗嚷道:“哎喲——這事是真的不能做的,姑姑你沒看到王爺那眼色,像是早把奴才我的原形給看出來了。姑姑呀,你以後可再不要叫我去做這等差事,真真是嚇死我寶兒一條命了。”

那年氏使了人來叫她把那盆蘭花放在書房顯眼位置之事,她也沒覺得如何難辦,畢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