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個性使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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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一百零四章 究竟要什麼(上) 。。。
戛然而止的何止青春。
隨著夏桃月紅的來臨,那一段註定不能長久的獨守終是要放開。
學著如常替他換衣、淨面,學著如常相伴處事,學著如常與之進食,學著——淡然相背。
其實送自己愛的男人去別的女人那裡,心並不如何殘烈的痛,只空空的、脹脹的,有種被吞噬而去的空乏。
她自以為做得很好,面含笑,語輕柔,告訴他她的不便,告訴他趁此該去福晉那裡走動。然後,是他平淡的眼波,和一笑後離去的背影。
她沒有什麼固執地盯著他消失,如常淡定著上榻去寫她的“企劃”,竟然十分平靜而靈發地忙至深夜。
“格格。”小吉看不懂。雖然女子是該三從四德以夫為天的順從,可她很難相信夏格格竟然能如此泰然,明明昨天還是如膠似漆的兩個人,明明幾個時辰前還情意綿綿的兩個人,怎麼現在竟能如此淡然?
夏桃擺了手中的鵝毛筆,接過小吉遞上的溼帕子安泰地一點點磨末指間粘著的墨跡,並不怎麼願意去管小吉的關切。
“格格,你真的能如此大方?”
心突然就脹痛了一下。
小吉觀察了半天,也不見夏桃有多餘的反應:“格格,原來你真的是如此之人。”
夏桃抬首疑慮。
“她們說,你雖然對誰都笑但你對什麼都淡淡的,對身邊發生的一切漠不關心。他們說,其實——你沒有心。”
沒有心?她怎麼會沒有心呢?……她只是不想太受傷。
嘴角泛過一絲嘲諷,下榻,倒茶,喝水。還是會吃飯、睡覺、清醒、生活……可心——卻空乏、空脹到幾乎蓋住整個宇宙。
不哭。不鬧。不管。不顧。才不痛。
“我累了。你也下去睡吧。”
轉了身,出了室,拖曳著往自己的後房走。賞心齋的主人不在,清暉室後的庭路註定越北越暗。
今天的月亮藏在灰色的雲幕後,印染著人心裡的茫涼。
路是自己選的,總要自己走。可原來,每走一步都錐著鞋得疼痛。
黑夜裡,只有自己,蹲著身子,掉下眼淚。昨日越幸福,今夜越淒寒。原來不論在哪,哭聲都只能自己傾聽。可為什麼,這一次竟然再也壓制不住,漸漸發出聲來。於是,便猶如破了繭的雉物,哀鳴出一種微弱的抗動,卻把整個身心都震動到哭泣中。
其實她的心也不是很痛,只是那可怕的空洞愈發啃噬著她的五臟六腹。彷彿靈魂,已經跳脫出這具身軀嚮往一種超脫,背棄了“夏桃”。
成長的路上,我們丟棄的底線已一路深根出枝。每當回頭去看,總能見它們枝間豔麗的盛放,彷彿是一種極致的嘲笑。可路途太險,我們幾乎抽不出多少時間回首思量。原本豐彩的我們行到半路剩下的已只餘這幅消弱的軀殼。
106、第一百零四章 究竟要什麼(上) 。。。
可誰能不走這條路呢?誰能從出生便停止在終點灑脫地等一個輪迴的原點?
我們,遠沒有自己以為的勇敢、智慧、堅強、坦然,不是什麼願意放下便可以放下,所以才會一次次糾結著如破繭般痛苦。可我們的破繭,卻仍沉重地背袱著過往殘破的身心。
這輩子,也許你總會哭那麼一場,是破繭重生的“舍、得”。之後,你便可所向匹敵、笑“淡”人生。
在這掙扎醜陋之時,你既渴求被上帝所垂愛,又希望被世人所遺忘。
“你怎麼了?”胤禛一把把地上那個像是痛苦到周身抽搐、已無力氣的桃花強扶起上肢,就著黑夜裡極淡的光線見她滿面水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