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心突然被人狠狠地握輾一團,有一種難言的窒息恐懼。
於是,他便如現在般從昨夜守她至今,雖聽那大夫說她無事,卻還是一紙病書送去了大清門。自理事來第一次能動卻沒有一早出府進宮。有些事改變了便是改變了,雖然稍無察覺。
秋日的清晨畢竟冷了。胤禛還是那件昨夜的衣衫立在窗邊,卻已深感寒意。窗外,除了庭側一棵出棗的獨樹,竟是一院空無。
夏桃睡得並不安穩,如過去十幾年一般,在疲憊中醒來,連眼瞼亦疲弱無力。
又是一天了。遠遠可聽見一兩隻早鳥的清唱。就是這樣,即便昨夜再苦,一覺過去還是新的一天。
哭盡了一夜,不再心痛,只是空得厲害。單支著半起身,清乏的眩暈似夢實真。還要多久?還要多久呢?她又能支撐多久呢?
她單手支身,零落的長髮深深掩住面龐,須臾,當那半面抬凝於素白的帳幔之上,依稀,是乏空的臉色。突然,她用力拍了雙頰七八下,又狠狠揉了揉,卻還是低躬而下。
可日子總是要過。
於是,調動全身的力量“嗯嗯”著伸了個懶腰,把雙掌伸至最高再突然握於胸前:“加油——!”
嗯,就是這樣,對於凡人來說,除了自我加盡日復一日鼓力承認,便只剩什麼也不做的等死。
不知道什麼時候死,便還是要活,那些重複的不如意便等著睡時再去悲傷,開始——總是要懷揣歡喜,才能不那麼痛苦。
夏桃很快下床,蹦跳著做幾個沒有規則的伸展運動後,才停下來發覺自己又睡在了老四的寢房裡。對著那素白的簾帳發了會呆,再尋視了一遍這單調的寢房,這,可不是她希望裡溫暖的臥房。
於是便臉也不洗、衣也不換地趴在榻几上畫畫。
忙,要忙,忙了才不會悲秋傷冬。
她想做個床簾和床上四件套,都是極簡單的東西,只是不知道老四喜歡什麼顏色。
取了色板子出來,一下還是挑了深紫色的絲綢。
“你喜歡這種顏色?”胤禛取了自己的風衣替她披了,並不在意她的驚嚇,她總是這樣的,處得久了才知道她本性大條得可以。只是取了
107、第一百零五章 究竟要什麼(中) 。。。
她剛剛描好的紙張來,“這是什麼?”
“什麼?”夏桃重複著老四的話,還不能從驚嚇裡回神。
“你一大早起來衣服也不裝一件畫得這是什麼?”他冷冷射去的眼神叫她清醒了些。
“四件套。”只是還有些懵。
胤禛復又看了看那樣子:“是床上的嗎?”
“啊?你怎麼知道?”
你智商低,不是所有人都低思維。
“噥,”胤禛依著她坐下,指間指著畫紙,“這不是被子和床幔的樣子嘛。”
他臉頰已貼服在她的頰較,他的下頜已搭依於她的肩頭,是她想向的情濃。可她,還是下意識地厭棄、躲開。
於是,便一個氣憤、一個閃躲。
胤禛忽拉抓住她的手臂強她與自己相對,看到的只是一份小小卻執著的倔強。
“為什麼?”他為什麼總是向她討要答案?“為什麼躲開我!”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要去知道。
那種因厭惡而汗毛直立的真實感覺不是她想壓抑、掩藏、忽視便可放下的。
人,終究還是最難過自己一關。
夏桃裝作自然地推開他的鉗制,取了那紙隔在二人之間:“一大早什麼為什麼的,你看看,這個樣子好不好,我想給你做一套床上用品叫你睡得舒服點,你看看喜歡不喜歡,不喜歡我再多畫幾種,你看這是枕罩這是被罩……還有還有,你喜歡什麼顏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