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也跑不了。而且當日長樂宮西門前,淳于長那殷勤的模樣,不用催眠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想到這對男女,張放心生一計。於是連續三天,約許靡到賈氏酒樓,位置就在淳于長固定雅間的隔壁,但次次爽約,把個許靡弄得那叫一個窩火。第三天,不出所料,淳于長準時出現。張放搭橋已畢,接下來的事,就不用他操心了。
張放預料到許靡必定會“約”淳于長,但沒料到會約得這麼快,白天相識,晚上就約。只能感嘆,天雷勾地火,真是擋也擋不住啊。下面的事情就簡單了,透過在許府的眼線,放出訊息給許新。
以張放對這位小夥伴的瞭解,淳于長必定吃不了兜著走。
果不其然,淳于長腥沒偷吃著,卻倒了血黴。人鐵定廢了,能不能活還是未知數。
整個事件中,唯一令張放感到抱歉的便是許新。他這兩棒子下去,估計罰俸降職是免不了的了,只怕還會上王氏的黑名單。不過也有意外收穫,起碼平恩侯想再保持中立怕是難了。反王氏聯盟又多一員重量級人物。
“密切注意王氏諸侯,還有賈氏兄弟,我要知道他們對此事的所有反應。”
“諾!”
……
大將軍府,王鳳居中而坐,兩邊坐著一排男女:平阿侯王譚、成都侯王商(此王商非丞相王商,同名同姓不同人)、紅陽侯王立、曲陽侯王根、高平侯王逢時……五侯俱在。還有一位僅次於列侯的關內侯、水衡都尉,苟參。
王氏五侯加一位關內侯,從來沒聚得那麼齊整過。大家雖是兄弟,但有一半是同父而異母,少時關係就不太好,封侯之後,更是各自膨脹,彼此不買賬,平素少來往。而他們的門客也在互鬥較勁,沒少讓當老大的王鳳操心。
五侯唯一買賬的就是這位大兄,而此次也是應大兄之邀前來,而聚集的原因,對面那個女人的哭嚎說明了一切。
王家小妹君弟哭成了淚人,而三姐君力正在一旁不停勸慰,不時也陪著灑幾滴眼淚。
王鳳面沉如水,從心裡說,他也挺喜歡這個伶俐機敏的外甥,被傷成這樣他也很窩火。如果對方是次一點的權貴,他早逼著天子下旨問罪了。但許氏不同,那可是在他王氏之前的第一外戚,當今皇后的父親,不可造次。
而且就此次事件而言,他這外甥也是咎由自取,人家不找上門來討壞人名節之罪算是給面子了。
正是考慮到這複雜的情況,王鳳才將諸兄弟妹妹召集過來,警告他們不得輕舉妄動,但有任何異動,必須向他這位老大報備。
六侯中除了與小妹王君弟一奶同胞的王商不忿之外,其餘的都是無可無不可,既然大兄有令,自然謹遵。
王君弟哭得稀里嘩啦:“大兄啊……難不成,我兒就白白被傷了不成?”
王君力也抹淚道:“阿長雖有錯,但也是他許氏引誘在先。那女子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風流冶豔,眉眼含春……”
“行了行了。”王譚見大兄臉色不好,趕緊打斷,“此事大兄自有主張,咱們聽著就是。”
望著兩個妹妹眼巴巴的可憐神情,王鳳威稜的雙目一翻,只吐出一個字:“等。”
身為家主,王鳳有著絕對的權威,一旦他做出了決定,就連皇太后王政君都不好駁回。王君弟縱有千般委屈,也只能聽從,在三姐的扶持下哭哭啼啼去了。
打發兩個婦人離去之後,王鳳神色威嚴向六個弟弟再次申明:“記住,我們當前的大敵是王子威,在王子威倒下之前,不要節外生枝,更不得擅樹強敵。還有,你們也要收斂一些,不要鬧得太難看,被外人看我王氏的笑話。”
六侯齊聲應諾。
王鳳看著口是心非的六兄弟,無奈撫額,有氣無力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