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瑞,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李承乾低聲道,說到底,還是溫室之中長成的花朵,初次遇到這種重大的事情,驚慌失措,也是情有可原的。
韓瑞認真思考,可是琢磨了半天,卻是悲劇的發現,李承乾除了名分與大義之外,真的沒有其他優勢,可以派得上用場。
想當年玄武門之變,李世民有秦王府帳下,大幫的文臣武將出謀劃策,威望又高,眾人信服,以至於發動政變之時,許多人採取觀望的態度,最後一舉功成,然而李承乾卻是不同,東宮的屬官,就不用指望了。
什麼三師,三孤,太子詹事、庶子、洗馬之類,全部是李世民派遣而來,真實的歷史上,在李泰的步步逼迫下,李承乾有心發動政變,就是被這些人告密,最後失敗被廢。
而且只是太子,沒有皇帝的虎符旨意,無權調動兵馬,連最基本的條件都沒有,想有什麼舉動,根本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威望不足呀,達不到一呼百應的地步,就算是心腹,要是李承乾真有什麼異心,情況不妙,權衡輕重,告密也很正常。
難怪,開國皇帝,要麼是大殺功臣,要麼是杯酒釋兵權,主要是害怕二代、三代皇帝,駕馭不住這幫驕兵悍將,帝位不穩。
習慣性的胡思亂想,發現李承乾還在眼巴巴的等待自己的答案,韓瑞斷然說道:“而今天下,朝中大臣,士人百姓,安享太平,見不得,也聽不得亂字,太子是儲君,名正言順,人心所向,天命所歸,根本無須什麼動作。”
“現在,太子殿下只要記得,自己是奉令前來嘉獎大家,巡視陵園之後,照常回京就成,不用怎麼辦。”韓瑞輕聲說道,最重要就是,有什麼想法,也實施不了。
李承乾若有所思,輕輕嘆氣,默然點頭。
與此同時,長安城非常安靜,不得不說,宮中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直到現在,李世民病重的訊息,根本沒有洩露出去,甚至連比較親近的皇親國戚,公主皇子,內宮嬪妃,也不清楚這件事情。
反正,近兩個月來,李世民為太上皇李淵守喪,深居簡出,很少露面,大家也都習慣了,當然,內宮四妃,偶爾會覺得奇怪,李世民怎麼不找她們聊天了,可是聽到,這些天是長孫皇后在陪伴天子,她們也就釋然了。
在成為李世民女人的那天起,直到被策封為四夫人,在人前風光得意,倍受寵愛,可是她們卻清楚,自己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遠遠比不上那個人,那個端莊秀美,雍容華貴,好像天生,就適合母儀天下的長孫皇后。
靜靜望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眉目緊鎖的李世民,長孫皇后輕嘆,伸出纖手,輕輕撫摸李世民的臉龐,青梅竹馬,相濡以沫,風雨二十年,其中的感情,不是輕易割捨得了。
大業十一年,隋煬帝楊廣被突厥始畢可汗率兵圍困在雁門,尚在新婚的李世民應募勤王,嶄露頭角,從此以後,一發不可收拾,開始了戎馬征戰、逐鹿天下的生涯,也是從那個時候,長孫皇后第一次,嚐到了枯待訊息、徹夜難眠的痛楚滋味。
武德元年,唐王朝初立,長孫身懷六甲之時,由於根基未穩,李世民依然馬不停蹄的,在外浴血征戰,直到李承乾出生,未能等到李世民回來的訊息……也是可憐,李承乾第一次見到李世民的顏面,應該是兩歲的時候,根本不會認識,眼前威風凜凜的人是誰。
一天一天過去,好不容易,掃平天下,李世民已經位高權重,不用領兵打仗,長孫皇后自然以為,可以平靜下來,相夫教子,共享天倫。可惜,天家無情,皇家無義,李世民既有令將士折服的軍功,又有風雅的文人之風,得到朝中不少官員的支援,自然而然,成為太子李建成的眼中釘,不經意之間,秦王府與太子府,已經勢如水火,不能相容。
對於這樣的局面,長孫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