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捲土重來,一定要得中,不能讓他們專美於前,也要立碑、聚宴、著書……
外邊的紛紛擾擾,傳到了朝堂之上,卻是沒有掀起多少波瀾,在他們眼中,那些不過是小打小鬧的動靜,根本沒有多少影響力,沒有必要在意,就是李世民,之前順水推舟,答應舉辦曲江宴,無非是趁機攏籠士人之心而已,其實心裡也沒有多少的看重。
不是輕視,而是覺得,一群小舉子,就算以後飛黃騰達,位居朝堂,那也是十幾二十年後的事情,那個時候,現今朝堂之上的官員,能有幾人存在,還是個未知數,來日方長,慢慢的走著瞧就可以了。
自然,也有一些目光長遠,心思靈巧之人,卻是可以看出,在曲江宴中,獲益最大的,不是諸科舉子,也不是主考官褚亮等人,而是校書郎韓瑞,一手提倡推行此事,圓滿成功,不僅取得政績官聲而已。
表面上,舉子們,最為感恩戴德之人,肯定是天子李世民,可是實際上是誰,大家心知肚明,依稀可以預料,今科舉子出仕做官了,二三十年之後,在他們的幫襯下,韓瑞的前途,恐怕難以限量。
未來的事情,誰也不能確定,不過現在,聽到褚亮等人的彙報,特別是開場白,拍馬屁那段,李世民眼睛多了兩分笑意,最高水平的奉承,不是當面直言,而是背後議論,傳到當事人的耳中,效果更加顯著。
“此事辦得不錯,諸卿辛苦了。”李世民說道,心中滿意,準備予以嘉獎一番,卻發現不見韓瑞的身影,不由得奇怪詢問起來。
底下一些官員很是羨慕,儘管天子賢明,向來是賞罰分明,但是能夠讓皇帝記住名字,印象深刻的臣子,升遷的速度,卻是十分快速,這個道理,世人皆知,顯然,韓瑞就是這樣的幸運兒。
“回稟陛下,韓校書去刊印登科錄了。”褚亮說道:“是否要召他前來?”
“不必。”李世民說道,更覺得滿意了,韓瑞這種雷厲風行,專心辦事的性情,十分符合他的心意。
一番誇讚,就打發褚亮等人離去了,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這是李世民生平奉行的信條,但是不能氾濫使用,這件事情,可以稱得上是功勞,但是也可以說是本職工作,兩可之間,畢竟科舉之時,已經予以實物獎勵,現在口頭嘉許,這個平衡,李世民捏拿準確,運用之妙,已經達到了存乎一心的境界。
與此同時,錯過了李世民口頭嘉獎的韓瑞,卻是遇到了點兒麻煩。
這日,拿到了褚亮摘錄妥善、附加點評的登科錄,韓瑞興沖沖來到秘書監轄下的刻印作坊之中,負責人是個書吏,長得高高瘦瘦,相貌堂堂的模樣,似乎認得韓瑞,很是客氣的鞠躬行禮,熱情接待,聽到韓瑞此行的目的,更是二話沒說,直接應承,當著韓瑞的面,招來幾個匠人,吩咐他們,不管手頭上有空沒空,先把登科錄的事情解決,再做其他。
這番表現,儘管有點兒諂媚討好的嫌疑,韓瑞卻是覺得十分舒暢,請教了書吏的名字,姓馬名浩,原為京畿龍門縣令,可惜行賄求官,栽在了長孫無忌手中,給革去官身,貶為小吏,若非念在只是初犯,恐怕下場更加悲慘。
由地方縣太爺,貶為一介小吏,馬浩的心情可想而知,心中自然不甘,一直想官得原職,卻苦於沒有門路,對於近些日子以來,風頭最盛的韓瑞,他當然有所瞭解,滎陽鄭氏的女婿,好大的粗腿,送上門來,怎能不抱。
自然,以前的齷齪事,馬浩肯定不會自暴其醜,提都不提,只顧奉承討好韓瑞,牽希望能夠攀上鄭氏的線,恢復往日榮光。不過關心刻印的事情,韓瑞沒有察覺馬浩的異常,就是覺得這人有些熱情而已,端水飲了口,隨意問道:“印刷三百六十份,要多長時間。”
“三日即可。”馬浩連忙說道。
韓瑞驚訝道:“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