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安心等著喝喜酒就是了。”這兩天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魂不守舍不說,好像有點怕面對她似的,看見她了也不像從前那樣親親熱熱地挽著她說話了,而是躲著她甚至目光都不敢和她直視……
整個槐樹衚衕就像狂風聚雨過後重新收拾一新了似的,大家又恢復了從前的安靜從容,悠閒地做著自己的事。
在什麼情況之下,六伯母會覺得無顏面對她呢?
目前看來,只有她的婚事了!
她嚷著要和魏家退親,六伯母是贊同的。雖然五伯父和父親都希望自己能嫁過去,但這件事還沒有最後的決定,而且這件事也不是六伯母能做主的,她不可能為了這件事就覺得愧對自己。
那是什麼事呢?
不知道為什麼,她腦海裡突然浮現出紀詠的影子。
他親手導演了竇明和魏廷瑜的私相授受,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不合理啊!
難道……
竇昭的心砰砰亂跳起來。
不,不可能!
紀家對紀詠寄於很大的希望,不可能讓他娶自己這樣一個有“暇疵”的女子為妻。
而紀詠如果沒有紀家的支援,根本不可能打動竇家。
六伯母又一向認為只要像鄔善那樣待自己真摯赤誠,品德才學都有可取之處的人才是自己的良配。紀詠雖才華橫溢,卻性格跳脫,沒有個定性,誰嫁給他都會很辛苦,不是丈夫的好人選……
竇昭高聲喊著“素心”:“你去幫我仔細查查,五伯父這兩天都見了些什麼人?說了些什麼話?”
如果自己猜得對了,這件事肯定得到了竇家上上下下的認同。要不然,五伯母也不會如釋重負,二太夫人也不會每次都用一種讚賞的目光打量自己了。
竇昭眉頭緊鎖。
※
第194章 對策
過了二月二,風吹在身上就沒有了寒意。
花樹冒出嫩芽,青草從地上冒了出來,迎春花蓬蓬勃勃地恣意怒放,花得漫枝漫坡,整個天空都跟著明亮起來。
竇昭穿了月白色杭綢小襖,青色八幅湘裙,安靜地坐在後花園八角涼亭的美人倚上,安寧的如一泓山澗潺潺流淌的泉水。
紀家老太爺親自出面,以支援五伯父的主腹――吏部驗封清司使郎中方洲出任浙江布政司為條件,和五伯父達成了默契。
只等和魏家退親,就為她和紀詠訂婚。
紀家怎麼會突然看中了她?
而且還在她羅敷有君之時。
這件事如果傳了出去,紀家還怎麼立足江南?
也難怪知道這件事的人都秘而不宣!
竇昭從不妄自菲薄,也從不盲目自大。
論人品,相比那些賢名遠播的孝女、烈女,她差遠了;論出身,她生母早逝;論相貌,她離傾城傾國還差得遠;論門第,竇家雖然藉著五伯父的入閣成為了北直隸數得上數的名門望族之一,可五伯父畢竟剛剛入閣,根基尚淺,江南百年世家林立,紀氏也是其中一家,紀老太爺不可能為了家族利益與紀家聯姻,何況紀家和竇家已經是姻親了,娶了紀家姑娘的六伯父和五伯父是同胞兄弟,比起她這個出了五服的堂侄女要親的多,紀家根本不用多此一舉……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
紀家希望透過她來約束紀詠。
竇昭思忖著,目光就落在了不遠處的貼梗海棠上。
大紅的花兒開了一樹,豔麗如霞,灼灼如火。
紀詠知道紀老太爺的真正意圖嗎?
他又是怎麼想的呢?
竇昭覺得自己應該和紀詠見上一面。
只是沒等她吩咐素心,陳曲水拿了賬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