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馬讓給了陳核,他自己坐進了竇昭馬車。
一行人在官路上分了走。
宋翰由陳核陪著進了城,他們則去了皇上御賜給宋墨的田莊。
嚴朝卿早就到了,領了一幫人在院子裡等。
除了陸鳴、夏璉幾個熟悉的面孔,竇昭還看到了一個瘦瘦高高像鷺鷥,據說是宋墨的另一個幕僚廖碧峰;還有個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叫鍾秉祥,剛剛從廣東趕過來,他是宋墨在廣東十三行的大掌櫃……
眾人行了主僕之禮,宋墨留下了鍾秉祥,他吩咐鍾秉祥:“以後在泉州的那間鋪子的收益,就就直接交給夫人。”
泉州那間鋪子,是所有鋪子裡收益最好的。
鍾秉祥恭聲應“喏”,忍不住多看了竇昭兩眼才退了下去。
既然成了親,內院和外院的開支就應該涇渭分明。
竇昭欣然接受。
宋墨帶了她去了後院。
一個身材瘦小,白白淨淨,相貌十分普通的年輕男子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這是杜唯。”宋墨含蓄地向竇昭介紹,“從前是定國公府的人。在舅把他交給了我,現在幫我管著京都的幾件鋪子。”
竇昭立刻明白過來。
這個人是幫宋墨打探訊息的,是宋墨的底牌之一,是宋墨暗最中的勢力。
“世子!”她眼睛澀澀的,胸口鼓鼓的,彷彿蓄滿水的河壩,一不小心,河水就要溢位來。
宋墨做了個不必多說的手勢,道:“你我既是夫妻,有些事就不應該瞞著你。”
竇昭怕自己人眼淚落了下來。別過臉去。
這樣的竇昭。讓宋墨陌生卻又莫名的心悸,像小時候功課做得好,得以到了母親的不吝嗇的讚美般,還帶著幾分歡喜。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來得如此之快。讓他一時間不知道如果是好。只好掩飾般的開著玩笑:“你若是有什麼事,也可以吩咐杜唯。免得你瞎人摸象似的,把自己給折了進去。還要我去搭救,我這也是為了自己好……”
眼前的這個美少年,明明對自己那麼的好,卻總是一副怕自己不願意接受似的,怕自己覺得傷了自尊心似的,極力地淡化著他的好意……難道自己表現的很差勁,所以讓他對自己沒有什麼信心?
竇昭突然間覺得自己從前的隱忍根本沒必要帶到英國公府來,念頭閃過,心情立刻放鬆下來,胸中就湧現起滿滿的歡喜,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道:“你放心,我膽子很小,摸象這種事,肯定會把你推搡到前面,把自己摺進去的機會會很少,你恐怕沒什麼機會忙活!”
宋墨想到自己被她曾救過自己一死,還曾逼得他沒有退路,面色微赧,卻沒有反駁這句話。
杜唯雖然負責幫宋墨訊息,可有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宋墨未必會讓別人一覽無遺。杜唯並不知道宋墨為何會預設這句話,可他卻能感受到宋墨對竇昭的信任,而且這種信任還不是一般的信任,是那種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信任。
他不禁詫異地睃了竇昭一眼,深深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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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田莊出來,竇昭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要快點趕到醉仙樓才好,若是二爺到了,可就麻煩了!”
“他是什麼二爺,你喊他乳名就是了。”宋墨笑道,“有什麼事,陳核會處理,不會有什麼事的。”
竇昭知道自己這樣稱呼宋翰有點生分,可她只要一想到有一天宋墨可能會和宋翰翻臉,不知道為什麼,她和宋翰就親近不起來。
或許,等她查清楚了宋宜春為什麼這樣對待宋墨之後,她會對宋翰有所改觀?
竇昭思忖著,和宋墨去醉仙樓。
宋墨告訴她:“我在醉仙樓訂了個雅間,我們用了午膳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