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意道:“想必你也一定有所察覺了,蕭家在耍什麼陰謀。”
天賜提出疑問:“你是說,二哥兵變的事興許是蕭家布的局?”
我神色凝重:“蕭家休兵沉寂了兩年,這次突然高調行事,背後絕不簡單,走,我們去宗法府一趟,親自問問我們的好二哥,為什麼如此糊塗!”
兩人才剛走出殿門,就遇見了蕭晚燈,說幾位軍機大臣在御書房候著,有要事商量,讓天賜過去一趟。
我說:“天賜,你就去吧,宗法府那邊我就一個人也沒關係。現在是東瑜關鍵時刻,萬事不得馬虎,你要親力親為,多些擔待了。對了,你剛繼承魏國公爵位,對一切政務尚不算熟悉,不能由著自己性子來,有時候還要多多請教他們幾個老臣。”
天賜點點頭,囑咐我多帶幾個侍衛出宮隨行,便徑自去了書房,蕭晚燈倒沒有離開,站在宮廊上用一種令人很不舒服的眼光打量我。我禮節性道:“弟妹是有什麼事嗎?”蕭晚燈道:“悅容姐還真是我們蕭家的煞星。”
這句話挑釁的惡意很重,我也懶得與她維持虛假的笑臉了,沉眼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蕭晚燈道:“我的事總被你觸黴頭且不說,現在大哥二哥也被你攪得不痛快,你可真是行啊。”我冷笑道:“晚燈,你這罪名扣得大了,我楚悅容還沒這本事讓你們蕭家的人不痛快。”從來只有他們蕭家的人讓全天下不痛快。
蕭晚燈橫眉道:“大哥雖然從小對二哥和我管教極嚴,時有責罵,但從未出手打過我們,就是因為你,大哥打了歐文一次,更打了二哥不下十次,其他一些體罰更不用說。你到底用了什麼法子讓我大哥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他說得氣憤極了,就撕扯著衣袖直跺腳,活像我就是她手中的那片袖管子,腳下的那塊磚板。
現在在我眼裡,最不可理喻的是她蕭晚燈,也懶得與她墨跡,喊人備轎出宮。
蕭晚燈在我身後叫道:“楚悅容,你給我離大哥二哥遠一點,你要是敢傷害他們,傷害我們兄妹之間的感情,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絕不會像他們那樣對你仁慈,我們蕭家的人說到做到!”
我擺擺手,敷衍回了句:“請便。”
蕭晚燈又喊:“你別以為自己有多重要,告訴你,在大哥和二哥心中,二嫂才是最重要的女人,你連給她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我暗歎,她還真能掰,無緣無故又扯上長樂郡主做什麼?余光中看見幾個丫鬟內侍躲在柱子後面偷看,心想這宮裡頭的話題又得增加幾分顏色了,蕭家兄妹還真能折騰,全是是非的禍端。
這回連敷衍也懶得與她虛應了,上了轎子,便往宗法府裡去。
府尹在旁側俯首哈腰地為我引路,諂媚十足。我暗自皺眉,這等趨炎附勢的人擔任宗法府府尹,監管東瑜城治安和刑法,真能公正判案?
想著當會兒,就來到了地牢,跟全天下所有的牢房裡一樣,這裡的地牢陰冷潮溼,令人不喜。因為楚沐曉所犯為叛逆大罪,被監管得十分嚴密,牢房時獨立的,四壁石牆嚴實,鐵門厚重,要想越獄那是不可能的事。
府尹讓牢頭把鐵門開啟,頓時有股血腥惡臭撲出,便見楚沐曉被架在石壁上,四肢鎖著手臂粗大的鐵鏈,身穿白色囚服,囚服卻早已汙穢不堪,整個人被人打得皮開肉綻。
我當場勃然大怒,責問:“古訓有言‘刑不及士大夫’,楚沐曉縱然犯下大罪,他還是楚家的二世子。如今尚未定罪,你們居然敢對他用如此重刑,是誰借你們這等天大的狗膽子!”
府尹一愣,忙道:“回十姑娘,是……是魏國公夫人下令嚴刑逼供的,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
又是蕭晚燈,我更是怒不可遏,指著府尹的腦袋厲聲道:“還敢狡辯!你是魏國公的臣子,還是她蕭晚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