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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我對他笑道:“許久未見,袁少俠別來無恙吧?”

袁少恆淡淡的點了點頭,臉上無甚表情。

這個人存在的本身就給人一種冷感,說話的聲音也是冷冰冰的:“楚姑娘,請上竹筏吧,接下來由在下為你帶路。”

柳君侯挨在我的身旁,不正經道:“喂,我跟你說哦,以後若是蕭晚風對你不好,隨時歡迎你來月宗找我,雖然你這個人脾氣壞,性格差,手段狠毒,鬼主意滿腹,說話也很不可愛,但我這個人就是對美人兒沒轍,你要是投靠我,保管你吃香喝辣的,比做皇后還舒服——噯噯,我還沒說完呢,你別走啊!”

我懶得搭理他,跳上竹筏,催促著袁少恆快走,活像身後的柳君侯就是那嘰嘰喳喳惹人厭煩的麻雀。

袁少恆掌風一推,竹筏無需撐槁便在江水之上游蕩行駛起來,穿梭在尖筍入天的青峰山巒之間。灰色的天,地下著細雨,斜斜交織如恢恢天網。袁少恆開啟一把油紙傘,覆蓋在我頭上,我說了聲謝謝,他不語,將傘柄交到我手裡,便從傘下退出,遠遠地站在竹筏前段,留給我一個冷絕的背影,雨滴落在他黑色的長衫上,留下點點深色的圈暈,一種消散不去的沉默。我本無當世女子那般矜持的男女之別的觀念,便走過去與他共打紙傘,“袁少俠,這樣淫綿的細雨更加淋不得。”他看了我一眼,依舊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倒沒再與我劃清界限了。

其實對袁少恆這個人我還是挺有好感的,雖然他曾經想殺我,但到底是為了在劫和玄宗好,而且他給人的感覺有點像晚風,麻木不仁的面容之下,藏著一顆溫柔細膩的心——我又開始想晚風了,離開長川越久,越是惦記他。

“你能告訴我,懷影現在是不是還在玄宗?”我打探道。

袁少恆道:“等你見到家師,自然會知道。”

我點點頭,笑道:“今日勞煩你和柳君侯為我引路了。”

袁少恆道:“平日這種小事不需要我們來做的。”我奇怪了,“那今天為什麼……”袁少恆露出淡不可見的笑容:“因為今天來的是你。”我怔住了,他轉了視線看向遠方,面容沉浸在煙雨朦朧之中,此後就再也沒有言語。

竹筏靠岸後,眼前出現一道通天階梯,周遭霧靄繚繞。沿著石階蜿蜒而上,約莫走了半個時辰,便來到一個臨天雲煙臺,臺前有一條鎖鏈橋,籠罩在雲霧之間,不辨前方。我正要踏上鎖鏈橋的時候,卻被袁少恆阻止了,“應往這邊走。”這一眼瞧去,硬是將我嚇住,袁少恆竟是自煙臺左方跨出,下邊乃是萬丈懸崖,而他卻漂浮在半空並未下墜。袁少恆道:“你若是走那鎖鏈橋,才是真的要落崖了。”我按照他的步伐跨出煙臺,剎那間眼前景物斗轉星移,煥然一新,之間我和袁少恆站在一道狹窄的石橋上,而原先鎖鏈橋的位置那裡空無一物,下邊是漆黑的深淵。

“那些都是障眼法,有時候一個人眼睛能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袁少恆解釋道。

我想到一首詩“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也許便是如此了。深思下來,玄宗也真是高深莫測,這一路走來,五行八卦、千里單騎、幻術迷陣真是無所不有,難怪人人都知道玄宗地處白雲山,卻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能抵達。

袁少恆將我領進一座傍山樓閣裡,道:“家師就在裡邊,你自己進去吧。”

我推門而入,前面出現的是一條昏暗狹長的走廊,每隔十丈間以赤色樑柱,柱上掛著一盞盞青銅油燈。

才剛跨入樓閣,背後的門便豁然關上了,我並不在意,往前走去。

一路走來,竟發現走廊牆壁上畫著無數奇怪的壁畫,有的人身蛇尾,有的獸頭人體,都是些說不出名的神鬼妖魔,紛紛擾擾,千姿百態,像是說著無數光怪陸離的傳奇故事。霎時,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