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煬有些緊張地伸手環住楚靜茗的腰身,然後開始回憶起李慕啟教他的那些事兒…。
成親之後,楚靜茗再一次體驗到自己當家做主的種種好處,雖說比起在終南山那時,如今還多了一個男主子,行事上難免感到有些綁手綁腳,所幸傅煜煬的性情原就與迂腐二字沒搭上多少邊,自然更不會拿那些正經八百的禮儀規矩來要求楚靜茗,他也不介意別人拿何種眼光來衡量他們。
三朝回門後,傅煜煬更是把他手裡全部的財產直接交給楚靜茗打理,所以新婚的頭一個月,楚靜茗是在熟悉自己和傅家究竟有多少身家財產中度過的。
傅家的家底如何還算在她原先的預料之中,但是她最訝異的是傅煜煬名下居然也有不少田地?不過仔細一看,又發現絕大部份是近幾年才添上的,她記起當年他好歹拚去半條命才救下太子一命,對方總得有些回報,想必那些得來的金銀都已經換成田地,而且他也挺有遠見的,尋的都是一些上好的良田,唔…八成是沛國公給開的後門吧?她可不敢相信他會有時間學習這些經濟大事。
又過了一兩個月去,楚靜茗發現傅煜煬怎麼莫名其妙地閒下來了?!難道是辦差時出了啥錯,被免職了嗎?不過她看了兩三日,傅煜煬總還是會偶爾出門一下下,所以也又不敢多問,耐著性子等呀等的,終於這天看到傅煜煬一臉輕鬆愉悅地踏了門,快步來到她面前,對她說道:“九娘,恩師已經替我尋好外放的職缺,下個月初,我們就出發去長洲。”
“下個月初去長洲?時間會不會太趕?今兒個都二十一了。”楚靜茗只微皺一下眉頭,傅煜煬會外放的事,她早有心理準備,又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一個完全沒有長途旅行經驗的…要從何準備起?
“妳不必擔心,因為恩師明日會再撥一個曉得這些細節的管事先過來幫忙指點一二,馬良也曾經跟隨前輩去過遠地兩三回,唯有護衛一事,恐怕得我們自己想法子了。”傅煜煬面色從容地說道。
“是嗎?既然怎麼打點行李的事會有人幫忙,我倒安心一些,至於護衛的事,讓楚平楚眉夫妻倆負責就是了,巧香她們幾個也懂得幾招防身之術,再不濟回去問問阿耶和大哥要幾個人來,他們必然是很樂意的。”楚靜茗說完話後,忽然警覺地看了傅煜煬一眼。
“如果能輕車簡從,如此也足夠了,但我又捨不得妳勞頓奔波…。”傅煜煬也聽說過不少遠途至京求學考功名的,多半一主一僕就能上路了,根本不需要打點多少東西,可是他要想帶著楚靜茗一塊前往赴任,勢必不能那麼便宜行事。
“那有什麼?反正一路上有水路,有陸路,船坐膩了,就上岸改坐馬車,馬車坐煩了,找個碼頭再換坐船,吏部不會連我們怎麼去都要約束吧?不過你還沒說去長洲補的是什麼職缺呢。”楚靜茗輕笑一聲,不以為意地說道。
“補的是長洲縣令的缺,從六品官呢,恩師說我運氣不錯,現任的長洲縣令上折請求致仕,正好眼下沒幾個待補缺的人,他讓吏部的官員先把我的名字填上去,吏部負責這件事的人又聽說我在太僕寺的表現可以評個上上,也很給恩師面子,直接派任我去了,喏!妳看,這是授任令。”傅煜煬這才想到他今日去沛國公府,就是為了這張授任令去的。
“真的假的?!”楚靜茗訝異地接過那紙書令,開啟細看,呵~還真的是這個職缺,不過因為傅煜煬目前的本品只是正七品上朝請郎,故而授任從六品上長洲縣縣令,書令內所用的是‘守’字。
“好歹算是有個正經官職了,而且恩師說長洲那裡地產豐饒,深諳門道者都會覺得那是個好地方。”傅煜煬又笑著點頭說道。
楚靜茗看似一臉茫然地跟著點頭,心裡卻想道,這‘好地方’三個字,怎麼聽起來有種涵意非常深遠的感覺?應該是她聽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