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葉崇磬和堂哥在當場。
葉崇磬靜靜的瞅了崇磐,兩人的目光膠著,從未有過的冷靜相對,也是從未有過的氣氛僵硬。
葉崇磐對著天空吐了口氣,噴的酒氣濃濃濁濁,一個鯉魚打挺欲起身,卻被葉崇磬伸手按在了地氈上。
“等一下。”葉崇磬按著堂哥的胸口。
崇磐一使勁兒沒起來,心臟咚咚咚跳的猛烈,在他手下。他拍了拍崇磐的胸口。
禮服胸襟上一枚金晃晃的胸針,是恆泰的徽記,特地為創立百年而設計的紀念品。
“你還當不當自己是葉家人?”葉崇磬問。
崇磐哼了一聲。
葉崇磬將他拉了起來,看到祖父跟叔伯他們早就過來了,不用說,都是臉色難看。
他低聲的對葉崇磐說:“我知道你想激怒我。告訴你,這招兒沒用。”
崇磐笑了笑,“是嗎?”
“是。你的志向不在恆泰,我的野心不止恆泰。你想達到什麼目的,儘管施展你的招數兒……但眼下,別拖我下水。在公在私,我都不吃這一套。”葉崇磬聲音壓的更低,沉的若水銀墜地。他撣了撣禮服,往前走了一步,看看前面的家人,又回頭看堂哥,說:“還有,自我認得她,就是郗屹湘。”
第二十三章 霜縞紅綃的碎片 (五)
“郗屹湘……邱湘湘……好!好……哈哈哈……”葉崇磐哈哈大笑,笑的眼睛裡幾乎飛出淚來,好像聽到了再有意思不過的笑話,葉崇磬看著他,眼神中有些複雜的神色。冷淡和譏諷都沒有讓葉崇磐失態,這一點複雜的含義,卻讓他暴跳如雷,“你想說什麼?嗯?你覺得我可笑是不是?!”他揪著葉崇磬的衣襟,將他拖近些。
葉崇磬原本就高壯紮實,被他這樣撕扯著,穩如泰山,只低頭看著堂哥捏的發白的手,說:“不是可笑。”
“不是可笑是什麼?可憐?”葉崇磐噴著酒氣,對著崇磬吼。
見慣了堂哥容貌娟好、丰神秀採,雖是喜怒無常,這樣失態失控於人前,卻是葉崇磬僅見。
“我不是你。認定了,我是不會委屈她的。”葉崇磬說。
“你確定?”葉崇磐一怔之下,冷笑著問。
“夠了!”葉居德一張臉早就漲成了豬肝色刻。
葉潛看了兒子一眼,見葉崇磐仍然抓住崇磬不放手,眉蹙起來。
四下裡寂寂無聲,沒有人開口,過了一會兒,崇磐那古怪的笑聲又響起來。
方培芬沉著的說:“酒會還沒散呢,都去招呼客人吧,聚在這裡幹什麼。”她說著,手一揮,除了葉居德夫婦,其他人紛紛離開。離開時將簾幕掩好。這平臺便暫時與室內隔開成了兩個空間。
葉崇磬將堂哥推開,快步往外走。
“站住。”葉潛說,“還沒讓你走呢。”
“爺爺,”葉崇磬鎮定的看著祖父,“我有事要辦,先走一步。”他說著看向祖母噱。
“等等。”葉潛也看看方培芬,說:“今天這場合,不便多說。我只點你一句——說你跟邱家的湘湘走的近了些,原來不是空穴來風。”
“爺爺,”葉崇磬不卑不亢,“說句不敬的話,您十幾歲留洋,早早的就接受西式教育,您的戀愛婚姻便是自主的,總不至於到了我們這一輩,您做回**家長。”他說著,看了眼身後的崇磐,又對著祖母。
葉潛被崇磬噎了這一下,一時之間竟也找不出話來訓斥。
方培芬則點了點頭,說:“你先去吧。崇巖會送我。”
葉崇磬便微鞠一躬,快步離開。
葉潛一口氣緩過來,說:“這成什麼樣子?反了都!”他說著盯住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