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人把我向他們那裡一推。
有著不二家傳統長相的爸爸和法國著名服裝師的喬卡媽媽,鐵伊老師,左手拉住的的洛芙,拉住我後衣襟不放的是Zoe,右手邊是把手臂搭在我肩上的比林。
回頭,站著的那群人中,有周助,有越前,有乾……還有那個,有我眷戀味道的人。
突然很感動,鼻子酸酸的,像是要哭出來似的。
原來,他們都未曾離開。原來,我得到了這麼多。
“貞治!”喬卡媽媽拉住乾往這裡拖,“這麼快已經長大了!”她讚歎,“好英俊的男孩子。”
乾的嘴角微微咧開了那麼一絲。
“謝謝你這麼照顧我們家希悠呢!”乾脆拉住人家不放。
——我與乾的結識,是來自於少兒時期雙方的母親那裡。
“乾脆你娶了我家希悠吧!”得出結論。
愣住了,然後抬頭,看見乾如同喝醉酒一般紅著的臉,這才明白是玩笑,忍不住同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然後仰頭——
賽場的頂棚已經拉開,未霽的雪還在紛紛揚揚的落下來,撲了一身。
原來,這個日子,連雪都來了呢!
突然間想到很多年前,雪還在的時候,一家三口去周助家拜訪。
“你們這對冤家!”雪開心的對鬧彆扭的我與周助說,“乾脆以後周助娶了希悠好了!”
大家開心地笑了。
然後,我笑著笑著,眼淚掉了出來。
那個在一瞬間忘記名字的人,又再度記了以來,名字纏繞在嘴邊,因此堵住了後面的話語。
“希悠!”喬卡媽媽把我拉到她身邊,用手撫摸著我的頭。
雖是服裝設計師,卻沒有一絲奢華,穿著普通柔色調的衣服,如同母親一般,親和的對待著我這個非親生的女兒。
我看向她的腹部——剛來日本時得到了家裡的訊息,說喬卡媽媽又懷了一個小孩。
家裡還有一個四歲的妹妹,粉嘟嘟的,粉色的頭髮,藍色的眼,像極了法國版的不二週助。
——家裡。
突然有些悸動。
突然想到了這個詞——家裡。
我是想家了嗎?可是,我這個連家也搞不懂是什麼的人,想家了嗎?
心有點痛,突然想到了剛才被擁入懷抱前閃過的想法:手臂已經好了,比賽結束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
“希悠,和我們回家吧!”
一時間五雷轟頂一般的感覺,說不出高興還是失落,只是傻傻的站在那裡。
周圍一下子靜下來,菊丸不安的問:“希悠,你要回去啦!”
我回回頭,張張嘴,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只得“嗯”了一聲。
太突然了。儘管無數次想到過,但還是——太突然了。
突然到,我想說聲“謝謝”,想和他們再說幾句話,在捉弄幾下的時間也沒有——就這樣被帶離了他們身邊。
從……最在意的人的身邊被帶走。
爸爸與喬卡媽媽來,在這裡呆了五日,五日之後,出發回法國,留給我的日子,也只有五日而已。
“你既然想留在這裡,那就留在這裡好了,有沒有人不讓。”比林在我身邊團團轉,煩悶的不得了。
“可是我的手已經好了,該辦的想辦的事也做完了,是該回去了。”我愣愣的對她說。
“……你想留下來吧?那就不要拼命的反駁我啊!讓我以為我是在強迫你留下似的。”
“可是——”
“你乾脆說你要在這裡與你的親愛的相親相愛就好了!”
“……”